亚久津仁:“哈?我为什么要做好事啊?”
母子俩的对话非常随性,优纪根本不在乎亚久津那些对外不礼貌的语气和称呼,樱井花弱小无助地把自己窝在椅子上,发现自己的脑回路不仅跟不上亚久津仁,也跟不上亚久津优纪。
樱井花也不知道优纪小姐跟她亚久津到底说了点什么,只觉得现在坐在她卧室里面一脸不爽的亚久津仁不太真实,身影莫名和刚离开没多久的班主任隐约重合,一起住了一阵子了,除了餐桌上,他俩坐在一起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更别说这位不良少年要给她讲题,那就更是恐怖的事情了。樱井花想:是这个世界出错了,还是她出错了?
比对方给她送雨伞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优纪平时根本不干涉两个人的行为和安排。现在是看家访结束的樱井花实在太窘迫了,才想着找人帮忙解决一下樱井花的数学难题——例如她那全科满点的儿子。
优纪给两个人准备了咖啡,是她亲手调配的,还笑眯眯地问樱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那副温婉美丽的模样一如既往,但樱井花就总是觉得怪怪的。长辈的阴谋总是绕不开常见的那些话题,樱井花忽地记起来继母给她引荐男孩子时的表情,好像和优纪小姐的也差不了多少。
气氛有点凝重,从客厅搬了个椅子到卧室,两个人隔了点距离一左一右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摊开的是樱井花今天的数学作业。沉默片刻,樱井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亚久津:“题很难吗,我看你一直皱着眉不太开心……”
亚久津仁瞥了她一眼:“啊哈?”他眉毛皱起,嘴角明明是笑起来的弧度,却还不如不笑,看着颇有些威胁人的含义,“难道你不觉得是要给你辅导这件事更令人不开心?”
樱井花想想也是:“说得也对哦,你要是真的不想教我的话也不用勉强……”
亚久津仁晃着椅子,拿着国二的课本根本没有在看:“要是让老太婆看到肯定又要啰嗦半天。”
樱井花想:也是。亚久津仁虽然总是老太婆老太婆地喊着优纪小姐,但实际上还是挺听母亲的话的,优纪小姐忙于上班,买东西洗碗什么的一些系列琐事都是交给亚久津的,老实说,行为上还算是个体贴温柔的人。
她也没想法真的让亚久津给自己辅导,现在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面就颇有种奇怪的氛围。现在的情况有点脱离两个人的掌控,属于优纪小姐掌控的那种地步,他俩无论谁都不太舒服,好像空间被一再压缩,闷得像是四月雷阵雨压低温度后的逼仄角落,她拿着签字笔晃了晃:“那你现在屋子里面待会儿?我有杂志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