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刚好位于几个器官之间。”竹财前辈习惯性的叼着没点着的烟,嗅着熟悉的烟草味:“被遮挡的很严重,八幡医生当时提议从背后开刀,但是不幸,就算是这样也会被左肾挡住。”他叹了口气:“你知道三日月说什么吗?她建议要把黑目女士的左肾摘掉以便取得更好的视线。”
咋一听来好像的的确确有些吓人,尤其是在配上她当时偏着脑袋深思熟虑的后轻而易举的说出这句话的表情。仔细想想,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脑袋海将刚刚的ct影象还原成立体的模型,一瞬间考虑了三种切除方法——好像这的确是唯一一个途径:“但是不摘除肿瘤,大概也就能活一个月吧,三日月说的也不无道理,前辈还是和忍足医生提一下吧,患者也应该会理解。”
竹财前辈比他还要高一两公分,伸手拦住他的肩膀,勾肩搭背的朝对面从电梯口匆匆跑过来的三日月昼迎过去:“你真的才五年级吗?怕不是从娘胎里就拿手术刀吧。”
他合上水杯盖子——受竹财前辈的影响,近来他也走起了枸杞养生之路:“过奖了,前辈。”
会议结束后由主刀的竹财医生和患者家属沟通手术方案。旁听的三日月昼走出会议室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午饭时间了,和手冢国光通过电话,得知对方在陪同手冢女士签术前协议,她捏了捏眉心:“医院附近有家居酒屋,不介意的话先和手冢叔叔一起去吃个便餐,手冢阿姨就先交由我照顾。”
“你在哪儿?”
她敲着发酸的肩膀:“刚刚开完会,现在在去病房的路上。”
“那我等你,父亲说想请你吃顿便餐。”
“欸?”不是吧!程序加载这么快,怎么突然就到面见家长的地步了!走在一旁的柳生比吕士正打算拐进休息室,见她面色陡然一变,以为是接到了什么噩耗:“怎么了?”
如同坏掉的机器一停一顿的偏过脑袋,仰着头,失去灵魂似的:“要和国光的父亲一起吃饭。”
他学着她的语调,将鼻音拖的漫长而玩味:“你看起来很紧张啊。”
她嗤笑一声:“开玩笑,我怎么会紧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真有意思,呵。”扭头就往前走。柳生比吕士倚着门框,友善的提醒:“顺拐了——”
但三日月昼就是从中听出了嘲弄,脚步一顿,瞪了他一眼:“笑毛线哦!”抓着头发逃跑似的拐进了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