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过接水时暂时放在水桶顶部的水果干,填进嘴里像是在嚼骨头和血,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那就吃烤肉吧。”
“啊喂!你能不能心疼一下前辈的银行卡!”
“我吧——如果看到别人特别特别痛苦,我就会非常非常开心。”她郑重其事的搭上竹财前辈的肩膀,才三十多岁就已经靠保温杯泡茶叶生活的男人胸口一抖,被她嘴角狞厉的笑容吓了一跳,不能说那弧度不好看,而是好看的如同无形之中掠人性命的精怪,控制不住发软的双腿:“我是看到手冢选手的面子上才来安慰你啊!”扭头朝柳生比吕士发射去求救的信号,后者隔着办公桌朝他比划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拇指,从嘴型来看那意思是说“你可以的”,随后迅速埋下了脑袋。
其实并不是学会忍气吞声,世界上没什么比忍气吞声更容易的事了,只不过以前没必要,现在有必要而已。三日月昼拨开饮水机上的阀门,稀里哗啦的水流注满了贴着花里胡哨的贴纸的玻璃杯,水桶里鼓起了一连串泡沫。
但她没能吃到竹财前辈斥巨资请大家吃的烤肉。
夕阳的余晖终于撒下来了,不怎么明朗的天气,一切都灰尘扑扑的,原本八点钟还尚存一丝紫红的天色在六点半就晦暗不明了。已经和同事一起走到烤肉店的三日月昼接到了手冢国光电话:“下班了吗?”
“嗯,下班啦,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是。”行李很简洁,打包的时候总会想着以她的体型应该也可以进直接塞进箱子里带走吧:“吃饭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悬在头顶正上方的崭新的招牌,心虚的揉了揉鼻子:“没……”
“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是陪她吃饭的人是喜欢的,那吃泡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你去我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