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起了眉,轻轻一拽就将她抱到怀里,满布薄茧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下头蹭着她的头顶。能清楚的听到他肋骨下有力的心跳,她往他脖颈里埋了埋,伸手圈住他的腰,像只在撒娇的猫,沙哑的,诱人的声音飘在耳边:“走吧。”
靠着新宿,不论是去伊藤洋华堂还是去崇光百货都十分近便,顺路还能买支抹茶口味的冰激凌。不论被手冢国光提醒多少遍她都放不下冷饮和零食,她故意把甜筒伸过去问他:“你要尝尝吗?”
结果对方真的低下头舔了一下,皱着眉揉了揉她的头顶:“以后少吃,你肠胃不好。”
“哦呀——”她挽住他的胳膊:“我刚刚是被撩了吗?”
回答直言不讳:“嗯。”
“德意志居然教会了你这些东西。”她抬手胡乱拨弄着他的头发:“国光!你不能跟这些社会小青年学坏啊!”
“阿昼,松手——”
“啊!alashi的新专辑还没有买!”突然想起本月最重要一件事的三日月昼连忙搜索着最近的音响店,被抛弃的手冢国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拽住她的手腕防止她乱跑:“鞋带开了,小心一点。”
她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右脚来回踢了踢,正要把手里的甜筒递给他,好腾出手来系鞋带,对方就轻叹一声,先她一步蹲下去,指节灵巧的打了个蝴蝶结。她怔了片刻,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脆筒——夏天可真好。
喜欢的音乐也是截然不同的风格,难怪真田弦一郎屡次致电刨根问底。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推着购物车,三日月昼就游走在货架旁,仔细对比着酸奶的生产日期和价格,难以想象她居然还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对此,三日月昼的态度是:“货比三家是穷人的乐趣。”尽管从头到脚没有哪个标志能让她和“穷”这个字联系到一起。
“中午吃寿喜锅吗?”刚把两盒牛柳排丢进框里,手冢国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乍一听来很是熟悉,三日月昼用食指抵住下巴仔细回忆着,直到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真田弦一郎”的名字,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她才恍然想起,那是她送给手冢国光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在须贺神社前自弹自唱的那段走调的歌,是唱给手冢国光的歌:“你居然偷录下来了,还用来当铃声!你快换掉,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