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昼转着笔,支着下巴,对面举止失措的少女是大气的面孔,大眼大嘴大鼻子,是和黑川关系极好的挚友,有股正室的气派,但是满脸刷白的神色在有三日月昼在的场合却从骨子里感到了心不安理不得。她定神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坚果往嘴里塞,碰到对方单薄紧张的对视,整个人就充满皱巴巴的杀气。然后她就不由自主的将这封情书捏成一团,委屈的就快哭出来,用颤抖的声音道歉:“打扰了,手冢君。”
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并不妨碍三日月昼吃东西,正相反,她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这并不好。
“笑什么?”娴熟的将手里的笔颠倒过来,敲了敲她手边的课本:“写作业。”
“知道了知道了。”虽然完全控制不住拉扯的嘴角以至于摆出肉笑皮不笑的诡黠表情:“快到你生日了吧,你喜欢什么礼物?”
“不是每年都送扭蛋吗?”
她嘿嘿笑了两声:“之前大阪买的扭蛋都送光了。”
不过最终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那句“都可以”,当然后头还有“只要是你送的”没能说出口。
和大石秀一郎在学校大门前的偶遇早已算不上狭路相逢了,就某个方面来说,她着实是个薄情的人,大石秀一郎想,与其被青学名产当对手,每天活在虎视眈眈的注视中,他宁愿安安稳稳做输的那一方。终于在某一天,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她终于迟缓的反应过来,不是因为对第一有执念,而是因为第一是手冢国光所以才有执念。
“手冢,记得这周五要一起去阿隆家,越前要从美国回来了。”大石秀一郎的来意很单纯:“三日月同学有时间的话一起来吧。”
“你们网球部的聚会我一个戏剧社的掺和什么啊。”她果断拒绝了邀请:“何况周五我还要去练搏击,不好意思啦。”
不过,周五刚好是七号吧,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时间就在着几根手指的缝隙里流淌而过。周五到来前的那几天,三日月昼似乎格外的忙,每天放学后往往鬼鬼祟祟的抱着只箱子第一个窜出教室,就连花崎诗织和早乙女琉奈都找不见她的踪影,一到晚上就下落不明,电话和信息都联系不上。而这天下午四点,坐在手冢国光斜后方的早乙女琉奈再度望着一溜烟就在走廊拐角消失的三日月昼,嘴唇翕动着,拽着花崎诗织的胳膊窃窃私语:“昼那家伙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前方收拾书包的手冢国光动作一僵,顺带万年不变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恋爱?
三日月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