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道线穿过神奈川沿岸,停在了横滨站。通过闸机走出车站之际,她按着手机和迹部景吾通过电话,询问他的所在地,获悉他此刻身处真田宅时,她让他把电话移交给了真田弦一郎:“除了手冢外,我还有个目前在横滨的朋友,我想带她一起去真田家可以吗?”
通话里的杂音让他说话声更加醇厚:“没问题。”
“慎也哥今天休假,我走的时候怕吵醒他就没有做早饭,现在还饿着。”三日月昼说的理直气壮:“我要吃小豆汤和奶黄包,家里没有你材料就出去买一趟嘛,右边拐角就是八百屋。”
“自己去做。”
她嗲里嗲气的对着听筒喊了声:“叔叔。”
于是真田弦一郎就在这声“叔叔”里败下阵来,倏然起了身鸡皮疙瘩,捂着脑门,一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嗯,我去。”尽管两人都一致在心里谩骂对方毫无底线。
手冢国光在三日月昼与真田弦一郎斗智斗勇的日常对话里握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避开往来行人的碰撞。三日月昼在挂断电话前还提醒了好几遍“少放糖”,仰着头向手冢国光解释:“看不出来吧,弦一郎居然是个厨艺很不错的居家派。”
联想到球场上略显老成,行事粗犷的少年和他满手的薄茧,他点了点头:“确实看不出来。”
原本打算去换乘公交,神奈川的空气里一如既往是海盐的味道,三日月昼站在江之岛电铁线的绿站牌下,狭长的人行道旁矗立着栅栏,绿皮电车就在斜坡和栅栏之间的罅隙里匆匆驶过,她突然说:“我们走走吧,时间还早,到下一站再搭车怎么样?”
就是有些想在这个安静的横滨街道上,迎着没散去的雾气和露水同他一起散步。
握着她手腕的还没松开,他就已经开始贪恋她皮肤的温度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