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仍记与帝祖神君在荒古废城的第一次相遇相识,有这份交情,张若尘怎能看他逝后受辱?国
艳阳始祖尸身和帝祖神君尸身,皆是张红尘的九大剑奴之一。
面对张若尘的目光,骄狂如张红尘,也不敢有一句顶撞。
“多谢帝尘!”“叩谢师尊!”
青夙和卓媪真上前,向张若尘叩拜后,带走了帝祖神君的尸身。
人群中。
张睨荷最没有敬畏之心,从第一眼看到张若尘开始,就在打量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有激动,也有好奇。
她低声与阎影儿交流:“你说,之前她不是很狂吗?现在那股傲气劲去哪了,话都不敢说一句,乖乖就将两具剑奴交了出去。”
阎影儿可不敢像她这般直接说出来,依旧站得笔直,暗暗传音:“谁敢在始祖面前张狂,你以为父亲真是好脾气,永远都这么温和?”
“你是没有见过父亲动怒。”
“当年她和星辰闯祸后,闹得可大了,多少人求情都没用。我记得,父亲将她和星辰,带去那颗星球上,让他们自己亲眼看一看自己造成的种种惨像后。你敢相信像张红尘这样高傲的人,竟然直接跪地哭了出来,让父亲赐死?”
“她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呵呵!”张睨荷眼睛放光,随即露出“不过如此”的玩味笑意。
无论怎么说,在所有兄弟姐妹中,张红尘的修为实力是得到张睨荷的认可了的,主观印象是“骄狂强势“.“冷酷无
情”.“词锋如刀”、“天资绝顶”。
隐隐是所有兄弟姐妹中的修为第一人!
甚至她觉得,张红尘可能强势到,会与父亲动手。
但现在看来,父亲根本不需要释放祖威,只靠血脉就能压制她。
张若尘的声音,忽的在张睨荷和阎影儿耳边响起,似近在迟尺:“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阎影儿虽已经是精神力九十阶的巨擘,却也是脸色微变,向池孔乐身后移了移脚步,藏起半个身体。
她可是知道,所有兄弟姐妹中,只有大姐在父亲那里说话最有分量。
张睨荷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和影儿姐姐在说,张红尘狂得很,之前,直呼帝尘名讳,对你老人家怨气深得很。”
阎影儿低声埋怨:“你带上我做什么?”
“姐,.你怕什么?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我们也没投靠神界,做末日祭师。姐,你莫慌!“张睨荷安抚阎影儿,很理直气壮的说道。
张红尘转身看向张睨荷,双眸微眯。互张睨荷背着双手,丝毫不让的与她对视,笑容让双眼弯成月牙。
“老人家?”
张若尘上下打量张睨荷,继而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就是睨荷吧?听说你曾去祖地挖大尊的陵墓?”
张睨荷的黑历史可是比谁都多,想到先前阎影儿的提醒,立即笑不出来了,随即,也往池孔乐身后躲去。
她可是听说过,这位父亲是怎么收拾张红尘和张星辰的。
在长相上,张睨荷与纪梵心有五六分相似,但性格却迥然不同,甚为跳脱活跃。
张若尘当然清楚张睨荷没有叫他父亲的原因,三万多年了,她早已不是一个小孩子,想要让她称呼一个陌生男子为父亲,实在太为难她。
数十万年来,东奔西走,无时无刻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确对小一辈的少了关怀。
小一辈的,对他没有情感,又能怨谁?
有些事,他今天必须与张红尘讲清楚,道:“红尘,你一直都觉得,我更偏爱孔乐,对你的关爱太少了一些对吧?”
张红尘以沉默作答。
张若尘点了点头,一步步向玉石台阶下走去。
张红尘捏紧双拳,指尖几乎刺入掌心。她很清楚,接下来定然是要被父亲严厉责罚,挣扎再三后,还是决定将该解释的解释一番:“没错,我曾说过这样的话,心中也是这般想的。但,还不至于因此而嫉妒到心理扭曲,红尘能理解父亲对大姐的亏欠之情,更知道你们曾患难与共。当日,我之所以那般说,只是用来麻痹永恒真宰,因为他就藏在我的神界世界。”
“还有,炼帝祖神君为剑奴,是永恒真宰的意思,非我本意。”
“红尘加入神界后,的确做了一些有造…”
池孔乐快步上前,打断张红尘要继续讲的话:“父亲,我相信红尘!帝祖神君是永恒真宰的弟子,没有其示意,谁敢将其弟子炼成剑奴?红尘虽投靠神界,但必有她自己的谋划,我愿为她担保。”
张红尘还想继续说下去。
池孔乐再次阻止她:“面对神界长生不死者和永恒真宰的意志,岂是你一个小辈可以抗拒?我相信,哪怕父亲在你的处境下,也只能顺势而为。“
张若尘来到池孔乐和张红尘约两丈的前方,看着张红尘依旧骄傲且挺拔的英姿,神色复杂,徐徐道:“当初,在地荒宇宙,冥祖与七十二层塔在始祖神源自爆中毁灭,我却丝毫都高兴不起来,心中唯有自责。那一刻,我很后悔,后悔将你关在里面!我我很害怕你死在了劫波中。我反复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若那天,你真的与七十二层塔一起灰飞烟灭,我必然一生都活在悔意之中。“
张红尘傲气的身姿垮了下来,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以张若尘现在的身份,早已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悲怆和情感上的虚弱。
他很快恢复始祖威仪,眼神十分凌厉:“以你当时的处境,投靠长生不死者,加入神界,是正确的,无可非议。但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
张红尘沉思片刻,道:“不该与造化之祖他们一起攻打天宫不对,是不该做神界的大祭师?”
“都不对。”
张若尘摇头,道:“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往往都会犯这个错误。你认为你比当年的空梵宁更聪明,更有心机和城府吗?”
“我”张红尘想要辩驳。
她觉得自己和空梵宁根本不一样。张若尘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道:“你是想潜伏在他身边,挖出池的真实身份,找到袍的弱点?可是,连我都能一眼看穿你的想法,长生不死者会看不穿?你骗得过谁?”
“你知道,永恒真宰为何让你将帝祖神君炼成剑奴?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仅仅只是为了惩罚背叛者,杀鸡儆猴?”
“攻打天宫,真的非你不可?”“不!他的目的,是让你一步一步陷入深渊,彻底与天下修士走到对立面,让你一步步失去底线。你不是要伪装吗?那就让你的伪装,变成真的,让你举世皆敌,再也回不去。“
“就像最初的空梵宁。”,
“我相信,凤天、修辰、须弥圣僧、怒天神尊、六祖他们最初绝对没有看走眼,空梵宁一定有她独特的人格魅力。”
“她当年,很可能就是以枯死绝为借口,以痛恨大尊和张家为投名状,想要潜入冥祖阵营,去找到冥祖的真身,找到冥祖的弱点。“
“但她太低估对手了!她的那些伎俩,在长生不死者眼中,就像小孩子的把戏。”
“然后,就像今日的你一般,被长生不死者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步步陷进去,犯的错越来越大,底线一次又一次被突破。以为在接近真相,以为再差一点点就够了,实际上,是早就跌入深渊,失去自我。最终,害人害己,于痛苦中不得解脱。”
张红尘终于知道厉害,脸色煞白,浑身颤栗,不敢再有任何辩驳之语。
“咚!“
她跪到地上,噙着泪水:“父亲我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一旁的池孔乐,立即将她搀扶起来。
张若尘语气变得柔和,语重心长的道:“红尘,张家不需要你一个小辈去隐忍,去冒险。这话,你们所有人都记好了!“
“谨遵父亲之命。”
池孔乐、张红尘、阎影儿齐声。团被张若尘眼神盯上的白卿儿、鱼晨静、无月这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女子,亦在警告之列,很担心她们自作主张,去和长生不死者玩心眼。国
“末日大世,难有儿女情长。这些年总是灾劫不断,祸患不绝,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共话家常,以前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都有些陌生了!今晚家宴,你们且先去真理神殿等着。“
张若尘心中感慨,不知多少万年了,总是漂泊在外,“家“的概念变得无比遥远,犹如无根浮萍。
偶尔想要回“家”,却不知归处在何处?
只能回到记忆中去寻找,是与父皇一起长大的圣明皇宫,是云武郡国有林妃在的那个紫怡偏殿,是张少初、张羽熙、明江王皆还活着的王山张家,是血绝家族
皆已经越来越远。
张若尘其实很清楚,始祖不配有自己的家,只能做他人的家。
对很多人来说,有帝尘的地方,才是家,才是归处。是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少挫折和痛苦,只要回到他身边,回到家里,就能治愈。
将所有人驱赶离开后,张若尘这才帮井道人铸炼五行假祖体。
使用的乃是劫雷。
镇元看了看劫雷中嚎啕不止的井道人,走到张若尘身旁:““帝尘,可有考虑过五行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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