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静闻听此言为之默然,不得不说夏小青的话很直接,却是难以绕过。吴慈医院的确不是他的长久之计,可是现在离开。以他地性格来说,还有着一些顾虑,最起码吴慈医院给了自己发挥的平台,现在走。未免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好在夏小青也了解白文静的为人,听他半天不说话就知道他很为难,便善解人意地说:“其实也不着急,只是说让你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休息,顺便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白文静笑道:“我听着呢,如果。”
夏小青娇嗔了一声,然后才说:“如果你非要留在吴慈工作。我也可以考虑把家安在吴慈。最起码不用你来回跑,还怪折腾的。”
这话说出来叫白文静好一阵感动。更是恨不能把油门踩到底,飞到夏小青面前好好亲她一亲。当即脱口赞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夏小青呵呵一笑,骂了一句“贫嘴”两个人又缠绵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关颖的晚餐早已经准备好了,看见白文静进门,到是难得的上来帮忙拿东西,标准的好姐姐做派,唬的白文静一愣一愣地。
似乎是看出来白文静地惊讶,关颖乐呵呵的说道:“一会和你说一个好消息。”
啊?怎么今天都是好消息?白文静到是对晚餐充满了好奇。
今天晚上关颖准备地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可乐鸡翅、鱼香肉丝、家常凉菜、红焖茄子,外加一个黑木耳蛋花汤,出奇的没有什么开胃的佐酒,以前吃饭的时候关颖不是白的就是啤的,少有什么都不喝的时候,看得出来是有高兴的事儿了。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白文静被关颖按着坐下,也通报了一声。关颖一听表弟也有好事,坐在他对面,便让他先说。
于是白文静就把今天下午范永林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重新又讲了一遍,还不得把话都说完,关颖马上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不行了,本来我还打算戒酒的呢,现在看来必须开一瓶庆祝一下。”
“表姐你要戒酒?”白文静惊讶地问道。
必颖在客厅里的酒柜上找出一瓶泸州老窖。回过头凤目一瞪“怎么,戒酒不行吗?你之前不还是总劝我少喝少饮吗?怎么我现在戒酒了。你又反悔了?”
白文静连忙摇头,讪笑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嘛。不过表姐你既然决定戒酒了,那今天晚上就别喝了。”
必颖娇媚的笑道:“那不行,为了庆祝你再创佳绩,怎么也要喝几杯。”说着就把酒瓶子外地包装拆开了,一人满上一杯,不喝都不行。
碰了一杯。一口干掉之后,白文静急忙夹了两口菜放进嘴里,便问关颖说:“说完我了,还没说你有什么好事儿呢。”
必颖正襟危坐,顿时把气氛搞得很严肃,白文静也不禁暗自猜测是什么大好事。就听关颖发自内心的笑道说:“今天我们公司承接了一单广告业务。”说完,关颖整个人都好像忍不住迸发出心中的喜悦,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欢呼“万岁。”
白文静夹起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听到关颖所说的大好事。再看到她喜不自禁的反应,心里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酸酸的,但是却又复杂纠结。特别是他看得出,关颖在说这件事情地时候,脸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叫做幸福的神情,却是真情实意的。
曾几何时,关颖和她的广告公司包揽了杭州地区几乎所有的广告业务,在地区内可以说是独占鳌头,一单生意算什么,一个月几十单。上百单生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可是那时候,关颖的脸上却从来没有浮现出过“幸福”这种神情,有的只是疲惫和孤独。大量的工作只是为了回来喝几口酒,然后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周而复始。
可是现在,只是简单地一笔业务,就能让关颖变得很满足,很幸福。在旁人眼中可能觉得原本赫赫有名的女企业家‘强人,关总经理此刻的表现很幼稚很悲凉,但是白文静觉得,这一刻的关颖才是她人生当中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刻。
从私人会所事件之后。一直到今天。压在关颖身上的重担终于卸下了。仅是一单业务,也说明了。杭州城对关颖公司的全面封杀已经结束,这只是一个信号,但是这个信号所代表的意义却很重要。
以前关颖是为了一个男人拼死累活,从现在开始,关颖的一切成功,都属于她自己了。
这一夜说是要戒酒的关颖再次喝醉了,还是白文静抱她进地房间,不过今晚关颖没有如以前那样又哭又闹,而是安静躺在床上,恬静安逸的好像是一个孩子。
静静的陪伴着表姐入睡,坐在床头的白文静不禁回忆起他和关颖小时候地一些事情。
差不多都忘记自己是几岁的时候父母就不在自己身边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被人称做“孤儿”然后被带到姥爷家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关颖表姐就出现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当中。
表姐只比自己大几岁,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喜欢作弄自己,带着自己一起到处跑到处玩,对长辈们说:自己是她的大玩具。
后来渐渐长大,白文静才发现表姐每时每刻都在刻意的保护着他,只不过出于少年人的逆反心理,觉得关颖管的太多。到了后来更是特别的讨厌和关颖在一起地时候,最后姥爷一去世,自己进了大学,表姐也就不那么管他了,这倒是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直到后来自己在美国遇到了那件自己人生中最大地挫折后,才折返国内,躲在表姐的羽翼下舔舐伤口。可以说,自己和表姐,多少年地风风雨雨相依为命,感情早已经超出了表姐弟,即便是亲姐弟也不为过。
回忆往昔种种,白文静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特多愁善感,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又自嘲的笑了笑,这才起身为熟睡的表姐把被子盖好,然后悄悄的退出卧室房门。
第二天早上白文静起床的时候关颖还没有睡醒,作为一个医生白文静知道,表姐这是身上的压力骤然释放,还需要一个适应和调节的过程,所以也不急着叫她起床。
今天他不用上单位上班,范永林叫他准备准备去上海培训的应用之物。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无非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准备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至于这个培训班是自己单独过去,还是集体出发,这个白文静到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