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们不还吗。”打手眉毛一挑,翻了个白眼冷嗤道,“我说夏老汉,这京城可不像你们乡里,利钱可不就滚着滚着就大了。”
“那也没这么滚的!”
夏老汉也不是一点见识没有,气的直哆嗦:“你们这就是明抢!”
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我们山子可是有文书的举人,功名在身,你们,你们敢!”
儿子读书习字这些年,夏老汉对官家也不是眼前一抹黑,科举里头的门道儿他多少知道一点而:“告诉你们,别太过分!逼急了,老儿带着一家老小去敲鸣冤鼓,求官家给我们主持公道!”
“敲鸣冤鼓?哟!”
京兆尹就是他们东家的亲家,还击鼓鸣冤?打手们当即哄然大笑。
夹着人的壮汉趁机唬一巴掌在夏青山的脸上,手落下抬起来,脸就肿了老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官家老爷也管不了!你们要拿不出钱,咱们就是将你们这举人老爷剁了手,进大牢里头去也使得!”
说着,他又踹了一脚:“老子倒是瞧瞧,沾了官司上身,你们家这废物老爷将来可还能再考得科举!”
夏家老小面面相窥,只觉得偏体生寒:“那你们剁了手也要不到银子啊!”
“不若,不若给我家点筹钱的时间。”夏母的脸煞白,要不是两个女儿搀着站都站不稳,“我们家都是老实人,你们只管放心,我们一定还的!”
“我呸!”
一个黑脸蒜头鼻的粗壮大汉一脚将夏老汉踹到一边,搓手就是一口痰:“你们还得上?三千两雪花白银啊,你以为是三两?我呸!穷的三百文都掏不出来,老子就是把你们家拆了都还不上!”
“大爷啊!”
夏母憋半天忍不住嚎啕大哭,推开拦在夏暁夏花姐妹冲出来跪下,“可你就是把我们山子的手剁了也拿不到银子啊!你们行行好宽限宽限吧!”
“山子啊!我们山子啊!”
皱巴巴的小老太太佝偻着腰还没案桌高,脚步不稳一下子栽在地上起不来。她也顾不得其他,索性就躺在那儿哭:“你们来了这么多回,该拿的也拿走了,我们家真是什么都不剩了啊!你,你打死我们吧!!”
一家子老弱病残,抱团痛哭。
外头看着的邻里唏嘘,小声的声讨起来:“可不是,就是逼死人也不是这么个逼法!”
这群打手要债都见惯不怪,哪里还有什么同情心。
嘴一歪,笑:“谁说你家没东西了?”
另一个粗脖子的矮胖汉子踢了一脚闭着眼不动的夏青山,暗暗啐了一口没种。转头淫邪地打量起夏花夏暁姐妹两,意有所指:“这不是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啧啧!依老子看。”胖子伸出四根手指头,冲着夏老汉晃了晃,“就家这两个,卖到怡红院四千两不在话下!端看你们家舍不舍得了!”
夏花原本还抱着夏暁哭,听他这么一说,惊得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说起来,这夏家也是奇了。
吃的一样的粗饭,可一家子人就是生的漂亮。早在乡里嫁了的夏春什么样儿不清楚,眼下这夏花夏暁两姐妹,那真是漂亮的叫人移不开眼。才十六七的年岁,脸嫩的跟春花似得,早惹得外人眼馋心痒了。
话音刚落,倒在地上哭喊的小老太太惊蛰一般跳起来抱住了两个闺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