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铺车厢熄灯后,覃程才低声轻叹道:“好。”
你让我莫爱上旁人......
我答应你,好不好?
到了安徽,辗转感到当涂,安顿好所有,覃程隔日便跟着朱教授去了‘天子坟’,朱教授将他带到考古队,问他想不想先休息两日,覃程摇头拒绝了,一头扎进了工作中。
白天在队里帮忙,晚上就帮着朱教授写材料,写到夜深,忙到没有空闲,累了倒头就睡。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覃程不敢给自己闲下来的时间,这样他就不会乱想。
朱教授对覃程说过,认真工作是好事,但是适当休息还是要的。覃程点了点头,却也没改。
也许是每天都累极,覃程好久都没有做那个梦了。
春天来得很快,气温变化无常,覃程淋了场春雨,第二天感冒了也没在意,等发现头重脚轻,才觉察着不对劲儿,体温计一量,三十九度。
覃程不常感冒,可以说大学这么多年,也就小感冒过两次,要不了几天就好了。但这次发烧严重了,输液几天,体温倒是降了下来,但感冒咳嗽严重,断断续续吃了一个来月的药,才算见好。
遭了这月余的罪,覃程才后知后觉,他以前工作之余,好歹还是会去跑跑步、打打球的,最近这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还过度劳累,体质当然不好了。
这么想着,覃程才腾出些时间休息,约着考古队的人,闲暇时候,跑到中学球场去打篮球。
在考古队人一忙起来,动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了。不像单位里,每天数着分秒过日子等下班,考古本身就是一件慢而细的工作,手中捧着的是很多年前的东西,急不得,全心全意忙碌几个月都不见一点收获,这是常事。
南方的春天还是很美,虽然微风细雨一直持续着,但是不知名的花儿却是开满了整个山坡,很是清爽惬意。
考古队里说过很多次,有空就相邀出去春游,看看景色搞点野炊,不过等到队里完成一项任务,花早就谢了,顶头的树叶都渐渐翠绿。
天天站在阳光下,覃程黑了一圈。
回过神,仲夏就这么来了。
x大研究生毕业典礼定在了七月三号。
研究生毕业,不像本科那样轰轰烈烈,本科毕业,是个放纵自我的青春告别仪式。研究生过了这个年纪,早就告别这个青春,不少人也没了这个激qing,更多的像是一种回望、一种感叹,感叹本科毕业后,选择读研的得与失。
就算是读了研,很多人这个时候还是会忙着找工作,去参加典礼的就少了。更别说覃程这个班,班上导师都进了牢里的.......
但是覃程还是去了。一来,是带他的朱建民是x大的副校长,这个场合还是要出席的,二来,是前两天张俊来了电话,说毕业典礼那天准备向何雅兰求婚,给何雅兰惊喜,让他还有吴海务必去帮忙。
时隔近四月再回到西安,覃程心情还是平静了很多。不去乱想,不去深思,除了心中有些空荡荡的,覃程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毕业典礼穿着蓝色的硕士服,听完校长的致辞寄言,接过证书,硕士服都来不及脱下来,覃程就被张俊和吴海拉着走了。
何雅兰本科毕业就在一家国企做会计,收入很是不错,张俊和她处这两年都在读书,没有多少收入,也亏得何雅兰没有提过分手。
“你说这样好的女孩,我不赶紧抓好,把她绑我身上,还等什么?”
覃程开着车,瞥了眼旁边的张俊,“那你怎么不早点求婚,研究生又不是不能结婚吗?”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我还是有顾虑的。”
“顾虑啥?怕你自己怀孕啊?”坐后排的吴海呛声道。
“哪里啊,”张俊少有的严肃起来,“雅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