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诵经祭奠的空暇,郝遥雪去了卫生间,在隔间里慢慢展开了那张纸条:“5日江中医院,主任室,有重要的事情详谈。”
字写得苍劲有力,应该是明峰哥的笔体。
江中医院?难道明峰哥也是知道了自己婶子重病的消息?
五日正是婶子转院的日子,就算没有这张纸条,她也会去医院的。
在乐恩泽的安排下,婶子治疗的事情就简单顺畅得多,过几天就要被转到了首都一家专门的大医院,匹配的骨髓捐献者也取得了联系。
叔叔郝治家在得知乐先生肯出手之后,自然是喜出望外。后来遥雪听到被派去照顾婶子的阿姨说,他曾经想着再跟遥雪见面,缓和一下叔侄之前的误解,但是被乐先生拒绝了。
叔叔的那点心思,真是让人一猜就透,无非是想顺便跟乐先生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攀附上一门权贵。
毕竟大哥走了以后,他的生活也不便利了许多,以前结交的酒肉朋友骤然减少了,被人巴结着叫“郝科长”的美好时光也是一去不复返的。
如果能结交上乐先生的话,恢复昔日呼朋唤友的盛况简直是唾手可得。
哪成想,喜滋滋地准备去病房认亲时,却被保镖拦下,接着就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了他的面前。
倒不是他的老婆起了熊心豹胆想要离婚。实在是乐恩泽太绝,习惯给人出选择题的他,直接跟婶子说他会掏钱帮她治病,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要跟郝治家离婚。
要救命,还是要跟这样的男人度过剩下余生……婶子能怎么选?她选择了挽救自己的生命。
人啊,只有快要死亡的时候,才可能恍然领悟,陪伴在身旁是是不是良人。从医院回来的那几天里,自己的丈夫几乎都不回家,每天只在抽屉里留上10块钱的饭钱,让她自己去买些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填饱肚子,一副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的样子。
就算是再软弱没有主意的人,一包包的速食面,也将残存的那些亲情和眷恋一同顺着汤水吞咽了下去。
郝遥雪对于乐恩泽主动拆人婚姻的做法甚是无语,但是也的确说不出他哪儿做的不好。最起码离婚后,婶子还能得到房子的一半,就算病情没有缓解,也不会落得身无分文的下场。总好过在自己默默地离开人世,等着丈夫大房子再迎娶新人吧。
五日那天早起的时候,遥雪看着餐桌边正在浏览着掌上电脑里的新闻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去看望婶子,你去吗?”
“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哦……”郝遥雪低头喝着牛奶,心里不禁一松。
她去医院时,乐恩泽一般是不会跟去的。这个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从来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心力,务实而寡情也许正是他成功的关键。
当遥雪看望万婶子后,寻了个空隙,走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司机听从她的吩咐,并没有跟过来,只是在门外长椅上等候。
可是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却是——陆明峰。他身穿雪白的大褂,带着金丝眼镜,还真像是一个儒雅的大夫。
看到这样的陆大哥,遥雪大吃一惊。
“遥雪,这家医院的主任跟我很熟,所以我才得了这个机会跟你说话。”
遥雪心里隐约知道乐恩泽把自己的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