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赔偿这三名弟子,认了这个罪,再承认自己冒充芙玉上仙的弟子;要么,就拿出自己是上仙徒弟的证据,与清容派好好说道说道,给师父丢个人。
舒棠心中哀叹,果然,每次遇上苗婧菡,她都要惹上一身的事情。
这两个选项,她哪个都不想选。而且,若是再仔细想想,第一个方法看似没给师父丢人,但所谓来日方长,谁知哪一日自己又会以芙玉弟子的身份与在座的各位相见呢?到时候一打照面,更是尴尬。
这样一来,无论她接下来做什么决定,都会给师父丢人了。舒棠暗自咬牙,看着挑唆后一脸悠闲的小猫,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扔出去。
偏偏那小猫满面无辜之色,好像方才那些挑衅的话皆不是出自她口,看得舒棠死活生气不起来。
所谓靠脸活着,大抵就是这般吧。
想了想,舒棠咬了咬下唇,松开苗婧菡的嘴巴,对大长老双手抱拳道:“我的确是芙玉上仙的徒弟,曾在清容派居住过一段时日,近来刚刚化了人形,还未得教三界知晓。”
大长老眉头紧锁,质疑道:“我上次见那小猪,它才刚刚进入第一境界,短短数月,如何化得成人形?”
“自然是师父教育有方,”舒棠双手垂回身侧,不想详细多说,只是道:“若长老不信,我可以将在清容派的经历一一道来。”言罢,她又补充一句,“而且,我所了解的清容派命案,必是与外面流传的谣言不同。”
大长老没有说话,胡裘已道:“你这番说辞,便是冒充之人,也可以说出。”
舒棠本也没指望他们真的信自己,当下将在清容派几日来的经历娓娓道来,说完,她斜睨胡裘一眼,也算是稍稍抒发了自己的不满。
芙玉上仙对这个徒弟的看重程度,大长老从上次登门道歉时便已看出。眼下见这丫头话语真诚,所言又没有什么破绽,就算仍有顾虑,也是信了她。
既然如此,后面的事情也都变得简单起来。舒棠向三名弟子道了歉,三人纷纷道自己无事,请她不用担心。
清容派的掌门得知此事后,当即安排人为她们备了一桌子饭,名曰压惊。舒棠对此受之有愧,再加上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而苗婧菡说话虽是不招人待见,可毕竟是上仙之徒带来的朋友,弟子们对她颇为客气,在这和谐的氛围里,她吃得倒是欢。
吃过了饭,大长老又对她客气了一番,舒棠心里愧疚,将师父给她的疗伤丹药倒出三颗,给了那三名弟子。得到上仙的丹药,三名弟子受宠若惊,也忘了自己是受害者,竟对舒棠连连道谢。
自觉给师父丢了人的舒棠实在没脸在这里多加停留,带着苗婧菡匆忙告辞。
此时已入了夜,外面虽灯火通明,终究还是有几分危险。大长老有意留她们住上一宿,无奈舒棠和她师父一样执着,执意要走。
大长老留不得她,只好送她离开。然而,三人一来到清容派出口,便见二长老已在这里等候,看他眉宇间的疲惫,应是等候了多时。
看到二长老,舒棠顿时想到了清森扬。他是二长老的亲传弟子,二长老此番来找她,必定是为了他。
而且,他一人等在出口处,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舒棠心思一转,对大长老道:“既然有二长老在此,便不劳烦大长老了。另外,清容派近来事务繁多,今日之事当真辛苦您了。”
大长老与她客气几句,且看二长老在此,便放心地离了开。果不其然,他前脚一走,二长老立刻迎了去,问道:“舒姑娘,你可知我那徒儿的下落?”
舒棠只听南檀上仙说,他在人界没了气息,许是遭遇不幸,对真实状况不大了解。不了解的事情她自是不敢妄谈,只能含糊道:“我也不知,他回到人界后,我便不再知晓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