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玉低头继续安抚猪崽,“万物生灵的命运都是天道注定,它能活是它的命,它不小心死了,那也是它的命。”
“哼唧……”它怀中的猪崽表示抗议地哼了声。
芙玉上仙:“你看,它在附和我。”
猪崽:“……”呸!这明明是在和命运做抗争!
说起这猪崽,其实也不算个完整的猪崽,非要论起来,应该算个猪身人魂的怪物。猪身来自农舍一头老母猪怀胎四月的成果,人魂来自21世纪的舒棠姑娘。
舒棠自小就是个病秧子,上学时隔三差五的请假,好不容易成了年,刚刚考上大学,又生了场大病。她本人对生死早已看开,最后一次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还对手术的医生比了个“v”型手势。
后来手术失败,医生说,病人的求生欲望并不是很强烈,他们最后也是无能为力。
她这辈子活得太累了,因为生病,也没什么朋友,再加上她对自己父母的拖累,有时候觉得,就这样病死也挺好的。
舒棠原本想,死了就死了,喝一碗孟婆汤,走一趟奈何桥,下辈子再也不做什么病秧子。可是,她的灵魂离体后,别说孟婆汤,她连汤渣滓都没见到,就莫名钻进了一头小猪的身体中。
她想,有过突然变成猪这等经历的人,除了她,也就是那鼎鼎大名的天蓬元帅了吧。
所幸,这个猪崽身体健康,她每次都能在一群猪崽里脱颖而出,抢到喝奶的最佳位置,颇有猪生赢家的感觉。
只可惜,这种优越感并没有存在太久,她就被一个蒙面女子买走了。在路上,她知道了此人乃是当今仙界赫赫有名的芙玉上仙,当即惊愕地“哼唧”一声。
她这辈子……还真是走运啊,做头猪都能做上仙家的猪,当真快活。
当然,如果她没有从庐华那里知道真相的话,可能会更快活。
芙玉上仙手指轻触,捏了个安定诀,对着舒棠眉心一点,它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白花花今日必是闹的累了,我带它去休息,庐华上仙请自便。”说罢,一人一猪眨眼间消失在远处,只余个无奈的庐华,还有空气中的淡淡猪圈气味。
刹那间,一人一猪已回了卧房。舒棠伸出猪蹄轻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来不及想那个难听至极的名字,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屋子。
它不仅是刚到上仙府邸,还是第一次见真正的古代房间,对周遭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芙玉瞧它四处打量,嘴角轻扬,拍拍猪头,十分满意。
看来,她这次买来的猪崽是个极有灵气的,定能养活。
不料,她这一下不小心用大了力气,舒棠被拍后顿时吓得“哼唧”一声,甩着四条短腿想要离开这个怀抱,奈何被安定诀压制,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如此一来,舒棠初时的惊吓倒是减弱不少,但疼痛还是驱使她本能地选择逃离,努力地试图迈开猪蹄。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犹如玉石触地碎裂,下一刻,安定诀竟失了功效,猪崽迈开短腿向前一跃,险些掉了下去。
芙玉上仙皱了皱眉,一把将它捞回怀里,抬手于指尖凝成个鹅黄色的光点,轻轻点上了猪头。怀中小猪挣扎片刻,这才渐渐安稳下来。
将猪崽放入柔软舒适的猪窝,芙玉原地念了句法诀,转瞬间,又出现在庐华上仙的面前,道了句:“我就知道,你还没走。”
庐华见她空手出来,脸上现出惊愕之色,“这只……这么快就死了?!”
芙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面带疑惑地对他道:“白花花和别的猪崽有点不大一样,我的安定诀对它效用不算明显。”
“你这些年来为了养猪,惟有这安定诀练的是出神入化,怎会没有效用……”庐华说了一半,突然顿住,“白花花是谁?”
芙玉缓缓抬眼,对他露出个鄙夷的表情,“我刚刚才告诉过你,这会儿就不记得了?”
堂堂上仙被她这般瞧不起,庐华上仙憋红了脸,屈辱地道:“你这些年来给猪崽起了千百个名字,我一时忘记,有什么丢人的!”
看他这副模样,芙玉坐上了正厅的琉璃椅,托腮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