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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居宜家型弟弟和叛逆期弟弟(1 / 1)

七点半的闹铃按照时间响起,铃声一阵接着一阵,旋律还算动听。只是到了荀钏耳朵里就有些刺耳了,他只睡了几个小时,恰好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醒不来,又没办法接着睡下去。

“喂,醒醒。”有人在摇他肩膀。“别睡在这里啊,这是大门呢……”他的音色蛮不错,只是因为喊的是只听说过恶名的荀钏,这句话有些没底气。

闲得无聊?荀钏不愿意这么轻易起来,他半梦半醒间蹙了蹙眉,腮帮子都气得鼓起来,他确实是个顶尖的帅哥,做什么动作,那张脸都英俊的非常客观。

摇他的宋骏驰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他知道这个人在节目里很不受欢迎,节目外风评也不怎么好,却也没想到那几个人做的这么明显。

他对着旁边的摄影师摇了摇头,示意少拍这边。

不论荀钏做了什么事,就这么让人睡在外面,实在不成体统。

只是宋骏驰年纪比较小,气也盛——他认认真真摇了荀钏几分钟,地上的青年居然可以做到毫无反应。

宋骏驰走的是俊帅小狼狗风格,穿着一身白色系的运动衣,左边的剑眉刻意断开了两条道,再配上那双星子似的眸子,实在很好看。

但同时,他也在节目里以最小的年纪,作为几次被提出的最自律的学员。

所以对于唱跳都不行,态度也烂的很的荀钏,宋骏驰其实也没有很好的看法,他本来想着荀钏要是不理他他也懒得接着叫了——可这个比他大几岁的高大青年就这么缩在外面,看上去怪狼狈的。

“喵——”

反倒是那只性格奇怪的猫倒是被弄醒了,它从打开的大门里钻了出来,说实话,虽然卡瓦是被买回来当做陪伴宠物的,可它的性格实在不怎么样,不光不亲近人,平时在节目里都很少被拍摄到。

自然,那身漂亮的毛也很少被人摸到手里。

可现在,卡瓦哆了哆身体,白色的长毛在它身上散开,之后,它便竖起白长尾巴踱步出来,主动用脸去蹭荀钏自然下垂的手背。

“嘿,我还天天给你喂饭呢,你理都不理我。”

宋骏驰无奈地对着卡瓦说了一句,他索性也不走了,直接一屁股坐在荀钏旁边开始摆弄那只白猫。

他在节目里永远是最早起的一个,有个原因是因为早餐也是按照起床顺序领取的——想吃到更好吃的免费早餐就得早起。

到了八点半却仍旧还没有起床的学生会被记一次迟到,然后制作组会安排同宿舍的学员用强制手段叫醒迟到的人,在此之间,铃声会一直响到八点半。

楼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学员见到呆站着的宋骏驰还有些疑惑——若是往常,宋骏驰估计早就跑去吃早饭了。

不过,这人也是个不到二十的男生,比起八卦还是更在意食堂有什么吃,他随意对着宋骏驰点了点头就选择去食堂吃饭了。

翟渐同样起得早,他是三第个下来的,随后跟着的是付青姚。

付青姚其实不怎么在意吃早餐这件事,只是他还不习惯头上的铃声,简直跟索命似的。吵得本就睡眠不深的他睡不着觉。

翟渐则是花了一点时间在厕所里开嗓——他对于准备工作相当看重,又是谨慎的性格,自然会在节目开始录制前就提前做好准备。

只是,两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妆发是一点儿都没弄,也就是仗着长得好看,这两人才在拍摄中下的来台。

他们二人昨天估计都弄到挺晚,这会眼底还有些灰青,付青姚年纪小,没化妆脸上照样嫩的能捏出水来,他重重打了个哈切,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了荀钏和宋骏驰。先下来的翟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只是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转头离开,不得不说,年纪大些的人心理素质确实好上不少。

像付青姚,这会已经呆住了。

他有些心虚,又有些害羞,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对荀钏行为发自内心的疑惑。

“不是,他睡在外面干什么?”他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

即使何景乐关门就是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可真看到荀钏缩着身体熟睡,付青姚第一反应也绝非大仇得报的快感。

总还有其他办法吧——比如在ktv度过一夜,又或者打个电话给节目组员工……

“嗯?不知道他啊,可能进不去吧。”宋骏驰正把荀钏的身体当猫爬架玩,他胡乱揉着卡瓦蓬松的毛发,几乎要跟荀钏一起躺下去。

“我一起来就看见荀钏躺在这了,叫不醒他——不过卡瓦还蛮喜欢他的,在他旁边就能随便给人摸。”

他玩猫玩的挺过瘾,索性伸手去抱体格子不轻的白猫,可惜卡瓦看起来不太喜欢他,在被揽进宋骏驰怀里后,它奋力挣脱开一跃,十来斤的体重就这么直接压在荀钏身上。

“啊!卡瓦——你压到……”

宋骏驰惊呼一声。

若是换作常人,可能会被吓到,毕竟弄到的是荀钏——知名的坏脾气独狼,惹到他还不知道这个人会做什么事。可惜,如果宋骏驰真的怕他,就不会蹲在他旁边玩猫了。

荀钏呼了声痛,身体都不自觉地弓起来,这会,他深邃的双眼才微微张开,卡瓦被他的动作吓到,一下跳了下去。

“呃……”荀钏咬着牙坐了起来,他再一抬眼,除去太阳的绚烂刺眼日环之外,是付青姚和宋骏驰的脸。

两个相当年轻的少年围着他,投下的阴影几乎要把他整个下半身遮盖住。

“……啊,你可算醒了,去换身衣服吧。”

宋骏驰收起情绪,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

怪了。

他居然还没从噩梦里醒来。

眼前他即将面临的是很久没有过消息的宋骏驰,年轻版本的成员,还有早就已经参加过的训练……

被宋骏驰推上楼的荀钏叹了口气。

但不论如何,他得先换下这身里头沾着精液的衣服才行。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3608寝室,荀钏仍旧记得寝室门牌,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果不其然是熟悉的景色——

就连纹丝不动躺在下铺的何景乐都如此熟悉。

何景乐刚来这个节目时,是典型的起床困难户,跟荀钏本人半斤八两的懒,他们几乎每一期节目都要受罚跑圈,后来跟荀钏关系好了,何景乐实在拗不过更懒的荀钏,甚至会早起去给他带早餐。

因为只能拿一份早餐走,他们往往会窝在寝室共同分享一份早餐,校园小卖部的东西都只能用特定的代币换取,即使何景乐挺有钱,也没办法在校内使用。

——之前是之前,这会带着一身疼痛的荀钏不愿意搭理他,直径去厕所清理了身体,而后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寝室的一切他都拥有过,所有事情也都亲身经历过,可因为时间和心态不一样,这会的荀钏连洗几件衣服都有些费力。

镜子里,荀钏发现自己也年轻了很多——更加青涩的面部线条,以及仍旧能看出几年后结实轮廓的躯体,这毫无疑问就是他,好几年前的他。

等他磕磕绊绊地将衣服晒完,时间已经逼近八点半了,荀钏不打算吃早餐,便随波逐流地去了操场集合。

操场集合只是个幌子——为了这一档节目录制的开场白而已,根据荀钏印象里的节目流程,白天会进行唱跳技能训练,饭后则是分组进行团队游戏或者单人比拼。

游戏输赢很重要,获胜的一方能获得学院币,这种代币能够兑换想到的一切东西,甚至包括考试时使用的打歌服。

晚上则是会进行单人比拼,游戏和唱跳技能是轮流来的,每周都会有综合考试,这项考试会将学员划分等级abcd四个等级。

荀钏比较特别,他性格虽然佛系,对待唱跳却很认真,从节目开始,他就没从a级掉下去过。

节目组拉了二十来个冷门的年轻艺人或者练习生,连‘老师’也不例外是个年轻人——徐琦,长相温柔俊秀的年轻大学生,职业技能非常不错,在圈内也小有名气。

他目前在中传播音系就读,正好这档节目在暑假录制,徐琦有充足的时间,便应了节目组的约,来担任老师。

说是老师,实际上工作内容和主持人差不多,主要负责的是跟节目录制的进程以及安排学员的生活。

他的眼前是些年轻且各有特色的学员,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数后,徐琦皱了皱眉。

没想到第一期节目就有人连续迟到。

“胆子不小啊,天天迟到——今天还迟到了两个人?”他语音刚落,就见宋骏驰指了指操场门口。

荀钏这会还在动作慢悠悠地进场,速度像是乌龟。如果这是以前,他倒是不会这么慢,可今天他的身体确实不舒服——迷药的作用、低血糖、再加上空空如也的胃袋有点疼,他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已经不错了。

“看起来我们小荀同学还不是很着急啊。”徐琦笑了,温柔里带着刀子。“十秒钟之内挪不过来,要算迟到的哦。”

这副模样也是他人气不低的原因之一—徐琦不算圈内偶像,也没什么包袱,做什么都发自内心。而他性格和外表反差极大,脸上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戏谑感。

就像现在,这人笑眯眯地说出了一句狠话,荀钏知道徐琦说的话都是些软刀子,看起来软绵绵,磨起人来痛也是真的痛。

“一、二、三”

荀钏是第一次被这样的徐琦针对。

他有些新奇,还是用小步调在最后一秒跑进了集合地。因为个子高,荀钏一向站在后面,只是这会他往后排站时,身边的同期生邵沛光明显啧了一声,而后往旁边挪了挪。

他俊俏的脸上嫌弃神色明显,让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荀钏有些无措。

“今天——是大家来到超星学院的第三天吧?”徐琦并没有管他们这边的情况。“那么为什么人还是没有到齐呢?没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何景乐?”

他的话语内容有种军训教官的感觉——语气却温柔的像老师。

有学员弱弱地回答了一句‘是’,徐琦便朝他笑笑,接着说道:

“荀钏,出列!”

“……”

荀钏一开始木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前排的付青姚就皱了皱眉,从前面用手偷偷推了他一把。

“唔……到。”

他站了出来,状况看上去还行,荀钏选了件红蓝拼接的外套,未经挑染的黑发不服输般地翘起几根,因为是素颜,荀钏的肤色看上去比平时还深些,嘴唇上也并无血色,泛着灰紫。

荀钏眨了眨眼,带着倦意的双眼直直看向徐琦。

“可别冲我撒娇哦。”徐琦对他回以一个笑容。“既然你和他是室友,现在去把何景乐叫下来吧?”

叫何景乐?他吗……?

“会死吧?”荀钏非常冷静地说。

往常他从没有去叫过何景乐,毕竟他本人也是个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角色,但这并不碍着他清楚何景乐那大到离谱的起床气。

“嗤——又在撒娇?真可爱。”徐琦从身后掏出一把水枪。“那用这个怎么样?作为给没有按时起床孩子的惩罚。”他按了按水枪,一股水流立马滋了出来,昭示着弹药充足。

徐琦今年读大三,却比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大,确实有资格用可爱夸奖荀钏,也有资格管何景乐叫孩子。他这会突然掏一把水枪出来,实际上也是因为导演要求——既然是在拍摄,总要有一点节目效果。

“也不错。”荀钏冲着镜头勉强笑了一下。

他的眼神有些虚浮,也就是有一副高大的骨架子支撑着,才不让人觉得随时要倒下去,这幅样子看得同样在队伍中的宋骏驰蹙了蹙眉,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跟徐琦说一声换自己去。

“不然让我去吧?”就在这个时候,付青姚举起了手。

“你和何景乐又不是一个寝室的。”徐琦目光有些戏弄地在他和荀钏间看了一个来回。“前两天也是荀钏去的,今天再去一次也无所谓吧——所以,荀钏同学有换人需求吗?”

“不用,我去吧。”

荀钏在节目里还算敬业——不然他恐怕连付青姚的话都懒得接,他情绪是比较稳定,却也没到能忘了那件事的地步。

他接过那把水枪,转身直接往宿舍走,身后徐琦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快点哦。”他便叹了口气,提步跑了起来——这档节目里需要脑力的活他基本上干不了,但是体力方面的任务荀钏一向值得信赖。

如果身体状况正常的话。

幸好现在第一期节目还未播出,节目组资金不足,也没有多余的摄影师跟着他,倒是比后面那几季干什么都有人盯着好。

寝室是四人寝,何景乐仍旧在下铺睡着,荀钏不再耗费时间,冲着那张在睡梦里,白皙乖巧得像是学生一样的脸连续按下几次扳机。

‘滋’的几声,水花喷湿了何景乐那张脸,清俊的五官仅仅皱在一起,而后他张开眼睛,满脸恼意。

“唔——谁他妈敢……荀、钏?!”

他狼狈地坐起来擦了把脸,何景乐在家里不论是谁都不敢惹他——毕竟是个阔少,这会被喷了一身水,自然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朝着荀钏扑了过去。

荀钏长得高大,却一推就倒,两个人一块儿滚在地上,因为宿舍里有摄像头,何景乐只是装作玩闹似地往他身上重重打了几下。

“呃——”

等到如愿听见荀钏的呼痛声,他才勾了勾唇角,荀钏这会额角汗都出来了,他狼狈地护着脆弱的腹部,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让你这么搞我,反应激烈了点,你没事吧?”何景乐的单眼皮这会看起来极凶悍,而这句话,是他说给身后镜头听的。

他真正想说的话,只有荀钏和他两个人才能听见。

“妈的……老这么刺激我,是不是想要我干死你啊?”

荀钏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那眼神太过平静,像是一潭幽暗的死水,除去之前因为痛苦皱了一下眉,那张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其他表情。

何景乐暴躁的心绪也被这样的平静带着冷静下来,荀钏往常全身都跟带着刺一样,眼神无时无刻不带着恶毒的算计和警惕,像是摸爬滚打到满身伤痕的大野猫,谁伸手,都要被他咬两口。

不过,即使没惹过荀钏,这个凶悍的男人也会为了利益和热度下黑手——这样的人没人喜欢再正常不过。

“你真的不在意吗?不要说谎。”

就算何景乐这样问了,荀钏也还是什么都没说,他避开了何景乐伸过去的手,之前那几下打的蛮狠,但他仍旧准备自己站起来。

死倔死倔的。

对着一副任予任求死人模样的荀钏,何景乐突然就觉得有些无趣,他啧了一声,不太温柔地将荀钏拉起来。

接下去,他也没有再跟荀钏交流。

等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到达操场,徐琦已经讲了有一会儿了,他随意地对着跑道偏了偏头,何景乐就自觉地去跑圈了。

荀钏慢悠悠地归队,大早上没有太阳,站一阵子也不算难熬,徐琦只是说了今天的安排,就让他们集合准备去训练场。

“下午的计划是——密室逃脱,不过,因为有人数限制,游戏的赢家才能跟我一起去,留在学院里的成员可以自行通过赢得学院币购买食材。”

徐颖顿了顿,又说道:

“今天的晚饭是烤串自助——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你们训练得更加开心。”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下,学员们便相当夸张的欢呼了一阵。

练习室有好几个,大家自然会选择熟悉的人一起去,一面是为了做节目效果,另一面也是为了配合训练——毕竟这是个选男团的节目,团队协作很重要。

荀钏还记得在自己刚参加节目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友好。

和一部分还有学籍的练习生或是艺人不一样,荀钏很早就已经脱离学校了,他长相确实很好,在尚且对人生迷茫的年纪便过早的被星探挖掘,成了一名艺人。荀钏又恰好在音乐和舞蹈方面有独到天赋——用经纪人的话来说,他就是天生当爱豆的料子。

可惜,荀钏明明也因为直拍出圈过,却一直都没有拿到不错的资源,三线明星都混进不去。

这个糊综的通告还是被公司前辈推掉后落到他头上的。

再然后,这档综艺就爆火了。

荀钏从没觉得自己炙手可热过,但他参与这档节目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冷待,徐琦解散的口令一下,原本还站在他旁边的人立马像是解开了枷锁一样避得远远的。

因为镜头,倒是没有人将嫌恶挂在脸上,只是荀钏打小对人的情绪就敏锐,他感觉得到那种落差感。

人很容易会在充满恶意的环境中无所适从,荀钏面上什么都不显,心里却已经在猛烈地打起退堂鼓——他甚至已经在想如果真的退出录制,又没法回到原本的世界,违约金要怎么办。

“诶,你在想什么?一起去练习吗?”

宋骏驰从身后拍了他一把。

荀钏对这个人印象其实不是很深——之前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其他团队成员做朋友,那些人将他护得严严实实,荀钏也懒得进一步加深人际关系。

他活像是已经被提前圈养了的宠物猫,宋骏驰几乎没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现在却不同。

“那就一起走吧。”

荀钏看向宋骏驰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只是,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很快被身后的嗤笑打破了。

“你们俩还真悠闲啊,下次考试有没有把握?”

邵沛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荀钏旁边,他今天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反倒衬得他肤色雪白似雪。

听语气,他像是真心实意的担心荀钏和宋骏驰,可实际上长得跟花孔雀似的邵沛光只是在阴阳怪气罢了。

“当然有把握。”

荀钏正想着等会的训练内容神游天外,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邵沛光被他噎了一下,他顿了顿,面上红了些许,而后有些恼怒地找补道:“……你最好是。”

“好了前辈,别操心我俩了。”

宋骏驰有些无奈的揽了把荀钏的肩膀,荀钏这会却是反应了过来,他对上邵沛光的并不友好的眼神,皱了皱眉。

“邵前辈再不去训练的话,小心掉到f级。”荀钏面无表情地开口。

邵沛光也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这点他印象深刻,第一回能到c级还是因为某个导师特别喜欢他这张艳丽的脸,分给的有些过高。

果不其然,邵沛光气的脸都绿了,身边跟着他准备一起去训练的练习生嘴角抽了抽,生怕两人就这么打起来。

最后,邵沛光忍着火气掉头就走。

“噗嗤——你刚刚是不是在给咱俩找场子啊?帅!”宋骏驰忍不住笑了。“不过我也没见过邵沛光这副模样……诶,你在什么时候惹到他的?”

“我也不知道。”荀钏耸了耸肩。

宋骏驰人挺开朗的,跟谁都能聊两句,在组内人缘很好。再加上他确确实实是个清俊帅哥,荀钏只听说过他在录制综艺期间还是个素人大学生。

成团决赛的当天夜里,荀钏还跟他聊过,宋骏驰倒是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心情糟糕,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按照他的话来说,要是真的成团了,他还不知道要不要在家里人安排下出国深造,这下正好,他也不用纠结了。

那之后,荀钏和宋骏驰这两个人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宋骏驰以前没学过唱跳,头天划分班次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到了f级,只是荀钏没想到自己也是f级——那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荀钏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生出了一点不满。

这里的场地挺大,目前在练习舞蹈的有六七个,剩下的人都去了别的练习室。

“说起来,还有四天就要再次考试了,你准备了什么表演?”

宋骏驰突然问道。

“我肯定选唱跳啊。”荀钏用手机连上音响后,开在音乐软件里选曲,看了一阵后,他才抬头问:

“你不练?就我一个?”

“我有点跟不上,先看你练练。”

宋骏驰退后几步,一本正经地靠着镜子坐下,俨然一副观众的样子。

他其实对荀钏的水平有点数,跟他半斤八两的f级,但宋骏驰实在聪明,这才两三天,他的唱歌水平已经发展到能稳定控制气息的程度了。

宋骏驰人很体贴,觉得自己先上或许会让荀钏自尊受挫,才选择先去当观众——只是,音乐一响起来,他就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对kpop其实不太了解。

但他正好刷到过难度系数较大的kpop歌曲——其中就包括现在放的这首electrickiss,需要变化36个走位的团舞,音乐节奏也相当炸裂。

先不说这首歌的难度,荀钏为什么会……选择团队舞?还是难度这么大的。

几个八拍过后,他听着荀钏的跟唱,眉间渐渐舒展开来,宋骏驰看出了些名堂,这支舞,荀钏特意做了单人lo的改编,弱化了原本需要的团队配合的走位。

荀钏的舞步动作在他这半个外行眼里非常好,何况他还是边唱边跳。

他本就手长脚长的,这会身体动起来,漆黑的发丝摇晃的弧度利落迅捷——宋骏驰愈发觉得,荀钏这人的本质绝非表现出来的那样懒散。

考试时间也就一分钟,过得很快,等到荀钏收尾结束,宋骏驰都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荀钏这边音乐声不大,只是因为得罪了很多人,不少人都偷摸着准备看他在镜头前闹得笑话的,却没人能想到会被荀钏当场炫了一段技,这会神色都有些愣怔。

唯独只有一个人,没有被这边的情况所干扰。

是在场唯一在a级的居倚,他的古典舞功底是从小练起的,而后才去了韩国进修街舞,身段好的要命。

这会,音响里放出的音乐和荀钏那首电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这首歌舒缓而节奏紧凑,他白玉般的手臂伸直,而后又以极其优秀的力道收回。

漂亮的像是振翅中的白天鹅。

“天啊,你怎么跳的这么好?”

音乐一停,宋骏驰立马走了过去,荀钏刚刚跳舞出了一身汗,小麦色的皮肤上还带着热气,随便摸哪里都是湿润的触感,他的手刚在荀钏背上搭了一下,就被有弹性的肌肉触感吓得松了手。

宋骏驰白净的脸上兴奋的有些发红,这样一看,更像那种校园剧的男主角,很有灵气。

“没有,我跳的一般。”荀钏说。

荀钏真觉得自己那段跳的挺一般的,本来就不舒服,状态又能好到哪里去?何况这具身体有些僵硬,显然不经常练舞,他刚刚有几个拍子没跟上——不过宋骏驰大概看不出来。

“是挺一般的,瞧瞧居倚,那才叫好。”

有人毫不客气的开口了,荀钏却并未同预料般的反唇相讥,而是认可似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头去看还未停下来的居倚。

居倚全身上下最容易引人瞩目的是那一张脸,普通的训练服都掩盖不了那种耀眼夺目的美丽。

他的头发刚好留到脊椎第二节的位置,随着他轻盈而有力度的舞步,发丝也牵扯出晃动幅度。荀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舞蹈路子野,不如这种科班出身的,但他愿意学习。

说起来,以前他和居倚的cp是大烫门,主要原因就是荀钏时常会找居倚补习舞蹈——现在这个想法不用考虑了,他不用想都知道居倚不会搭理他,说实话,现在连荀钏自己都不愿意搭理强奸自己的人。

唯一幸运的是,荀钏之前学到的东西并没有被忘记。

“说起来,这次训练会淘汰掉三个人。”宋骏驰和他一起看,他一边看,嘴里一边感慨似地说。“不知道会有谁。”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看荀钏的表演时,他会觉得心底发热,被感染的连拳头都不自觉攥紧,只想像个粉丝看偶像表演一样大声打call。

看居倚时却仅仅只剩下欣赏——明明居倚确实跳的更好。

宋骏驰不自觉转头去看荀钏,荀钏穿衣风格露的多,今天还穿了条破洞牛仔裤,那点破洞勾勒出腿的轮廓,像是手指一伸进去,就能顺着大腿根往上摸似的。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跟他一样——宋骏驰挠了挠脸,多少觉得自己变态。

“你是害怕自己被淘汰?”荀钏一针见血地说。“放心,不会的。”

最起码不会那么快。

他印象里宋骏驰应该是在节目中期的时候被淘汰的。

荀钏不打算做任何剧透,不过真的剧透了也无所谓,他能感觉到宋骏驰不是那种知道结果就不做任何努力的人——即使他和宋骏驰完全不熟悉。

只是,无论如何,荀钏都不想让自己的话语去左右谁的选择。

“我其实,假期结束就准备去国外了,淘汰也没关系啦。”宋骏驰小声说着,还强调一句:“纽约大学,金融系哦。”

荀钏眨了眨眼睛,不明觉厉,他比较传统的忽略掉并不熟悉的外国大学的头衔,转而将重心落在了金融系上。

“你读金融系?那为什么要来选秀?”

“我叛逆嘛这不是,而且节目组找上我的时候还说我帅——夸得特别特别诚恳,那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哦对了”

其实原因还挺复杂的,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宋骏驰这个人,一旦活跃过来嘴就特碎,能从一件事渐渐聊出七八件事来,荀钏不觉得他烦,只是,他发现练习室里有人转过头来看他们。

除去本就对他颇有微词的邵沛光,连停下来的居倚都在似有若无地往这边看,荀钏见邵沛光樱花色的唇瓣嗫嚅了几下,随之而来的是并不出乎意料的嘲讽。

“荀钏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跳舞啊?”

“恶人先告状呢?”荀钏面无表情地开口,神色特别严肃,说出的话却像是在逗邵沛光玩似的。“刚刚一直看着我,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是帅哥呢。”

“滚呐!”

邵沛光连镜头都懒得顾及了。“你之前隐藏实力干什么呢?!还有脸说?”

“沛光——!”旁边跟他一个公司出来的莫安赶忙找补,他有些僵硬的勾起嘴角,开玩笑似的接了一句:“就是,荀钏不够意思啊,这么厉害还藏着掖着,怕大家找你学习啊?”

“怎么会?想学随时来找我就行。”

荀钏懒得和他们纠缠,直接顺着这个台阶下了。

这句话倒是让旁边某些跟他没有发生大摩擦的学员眼前一亮。

系统性教学的老师第二周才来,都正愁个人练习效果不佳,面对这么一个有实力的老师,难免有人愿意放下芥蒂。

邵沛光胸口都有点闷——被气的,他将莫安扯住他衣角的手拂开,转身去对着另一面落地镜。

他是真有点被踩到尾巴了,因为心虚,刚刚荀钏跳舞那会,他是真心觉得挺帅。

荀钏外形条件没话说,宽肩窄腰,胸肌腹肌一应俱全,连偏深的肤色也只是为他更添一分性感。

邵沛光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曾经他阴暗的搜索偷窥过荀钏的黑tag。

大概的搜索方式是,打开微博,搜荀钏丑,结果是基本没人真觉得荀钏丑,那些女生都是觉得荀钏这个五官和身材配置太像渣男,所以才t不到。

邵沛光自己就很在意外貌,自然而然的,他也是个颜狗,所以平时还挺喜欢黏着居倚的——但荀钏不可以,每次觉得荀钏帅,他都会生出一种想抽死自己的冲动他有些怨愤地抬头,正好看到荀钏被宋骏驰揽着肩膀带出去。

不说打扮,荀钏那个身高在人群里就特别显眼,只差十厘米就能撞上门框的水平,身高一米八的宋骏驰揽着他都有点吃力。

荀钏正侧着脸看宋骏驰,英俊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个微笑,在阳光下。

“行了,别那么气。”莫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吃完饭,我们在游戏里针对他,让你出口气行吧。”他只想安安分分的混完这档综艺。

“行。”邵沛光咬牙切齿。“看看等会什么项目。”

……

看来他运气不是很好——等到宣布的时候,邵沛光想道。

今天抽到的是体力游戏,邵沛光体力还行,却怎么也不敢碰瓷高他一头的荀钏。

徐琦笑眯眯地,手里握紧别着‘超星学院’标志的话筒,宣布了今天的游戏。

“捉迷藏的规则——嗯,其实也没有特别的规则,躲藏范围是学校内,猎人总共是4个——本场游戏没有时间限定。”说到这里,徐琦轻笑一声。“当剩余人数只剩8人的时候,游戏就结束哦。”

“那么久,猎人不会累吗?”荀钏木着张脸,直接开口打岔。“累的话老师要不要替补?”

他在意的点总是这么奇特,更让人难受的是,荀钏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徐琦觉得自己都快习惯了。

“当然有安排专人替补了,老师不在替补范围内哦。”徐琦仍旧是笑着解释。

眼看荀钏张嘴还想说什么,徐琦立刻快速打断了他:“总之,游戏规则大体就是这样,游戏期间只要被猎人碰到就算出局,那么,五分钟之后游戏开始——”他一改先前的口播风格,这会儿语速块的跟唱rap似的,偏偏还让他把每个字咬清晰了。

这种体力活原本是荀钏的强项,只是他身体不舒服,此刻便还是决定安分的找个地方躲起来。

等到被要求穿戴摄像头时,荀钏才猛然生出一种不适感,他这会才想起来,第一季的糊糊节目组扣扣搜搜的,连跟拍的摄影老师都没几个,只能靠选手自己带便携摄像头录制——不光画面不怎么清晰,还很难拍到脸。

有的选手干脆拒绝了摄像头,选择自己用手机录。

荀钏想了想,也还是决定用手机录,刚出道这会,他可贫穷的要死,要是剧烈运动中不小心摔了摄像头荀钏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站在前面的付青姚忍无可忍地问了一句。

荀钏一句话都不说,拿着手机做好随时跑步的准备,他已经在心底回想学校的几个地点——以前这场游戏,他并没有去玩密室逃脱,而是高调地在学校划了一阵水,然后光荣被猎人逮捕,去给留下来烤串的人打下手。

这次他有点感兴趣了。

毕竟他没去的那次,队员们也只有翟渐一个人去了密室逃脱,荀钏这会不想见到那几个人,去密室逃脱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幅拒不交流的样子让付青姚有些恼火。

明明就是荀钏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报复一下而已,他还气上了。付青姚闷闷地转过头,他很容易挂相,这会那张俊秀的脸直接阴翳了下来。

“嗯,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徐琦已经悠闲地拿了把椅子坐在树下,他看了眼装备齐全的练习生,嘴里吹响了哨子。“3、2、1——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糊综艺有糊综艺的好,不光所作所为自由很多,而且还不用背诵台本——

“我准备去躲个靠谱的地方。”荀钏边跑边对着镜头说。“嗯,我知道个好地方。”

荀钏看外表是高冷挂的酷哥,实际上在综艺里话一点不少,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梗频出——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前5出道的选手。

他选择的地方很偏,在学院最北边的体育馆,这栋楼总共有六楼。

一般来说,五分钟能跑到这个地方的人很少,再加上大家这两天似乎都没怎么在学院里乱逛,目前只有他一个人选择了这条路。

靠着六楼排球室的墙,荀钏缓缓蹲了下来,他觉得目前没什么好录的了,便关闭了录制,径直点开微博,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的微博上有一千多万粉丝,现在只剩下寥寥十万——或许还有一部分是水军。

这个起步和原本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即使重新开始了,荀钏也并不觉得挫败,对于他而言,只要对得起还愿意支持他的粉丝就好了。

只是,荀钏搜了搜自己,越搜眉头皱得越紧。

他的黑料有点太多了包括但不限于在节目里抢着出风头,和工作人员起争执,这个世界里作为‘荀钏’的个体,是这样的吗?

突如其来的记忆袭击了他,荀钏头一阵剧痛,他想起了一些事——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似乎在某个深夜被网友骂哭过,一个人缩在练习室里喝酒喝到吐,等清醒以后又一个人打扫练习室后回宿舍,或许是因为他名声太臭,在印象里,从小到大荀钏似乎都没有交过朋友。

家庭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大量负面情绪一股脑袭击了他——自己唱跳很差劲的记忆、被迫安排去跟不认识的人炒绯闻的记忆、被雪藏的记忆这些对于原本的荀钏并不难熬的记忆,此刻却如同千万根利箭一般直直往他心口戳。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伪装大人的人。

此刻,荀钏只想找个人好好倾诉。

等过了一阵子,荀钏已经恐慌到眼前都被水雾浸透,垂下去的手有些颤抖,他再次拿起手机,拨打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嘟嘟的几声音乐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奶奶?”

荀钏呼唤了一声,连两只手都一并握上手机,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只是传来一声有些不确定的‘喂,你好?’,显然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他失魂落魄地挂断了电话。

“你确定是在这边吗?”

何景乐举着自拍杆,对着手机里的自己理了理发型,他漫不经心地问了旁边的邵沛光一句,两人都不是什么很能跑的,此刻自然都有些累,只是这两都精致的要死,即使此刻都出了好些汗,也只是细密地喘息着,并不被摄像头拍到任何丑态。

他们从游戏开始之前就做了计划,等会直接去拦荀钏,给人点颜色瞧瞧,只是没想到这人跑的够快的,两个人都差点跟丢。

“管他的,”邵沛光摸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最后一楼,他要是不在就不找了。”

“——都说那老东西早死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丧门星!”

空荡的走廊里,猛的传出一声粗犷的男性声音,邵沛光被吓了一跳,随后他注意到了声音传来的门。不等他多说什么,何景乐便直接往器材室走去。

荀钏独自坐在器材室的角落,整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眶却很红,他的膝盖撑着手臂,黑发贴在他的脸侧。

何景乐走上前去,他睥睨了荀钏一眼,又用手去沾了沾荀钏眼角的泪水。

“他刚刚是不是……”

“嗯,哭了。”何景乐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邵沛光站在门外,有些犹豫,荀钏显然刚刚哭过,他是跟荀钏有些过节,却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落井下石。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你去堵着门,别让他跑了。”

何景乐发号施令结束后,便暂且松开了手,他转而去后面的器材堆放处找了一根麻绳。

“呃……”荀钏闷哼了一声,却没怎么挣动。

他不太舒服,又刚刚得知了亲人早已去世的噩耗。

将并无反抗的荀钏捆了起来后,何景乐才彻底放下心,他不得不承认荀钏确实有些躲藏的天赋——恐怕直到游戏结束为止,这里都不会有任何人找到。

荀钏像只待上锅的螃蟹一样,被捆的过于严实了。

他其实很少哭,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即使遇到一些挫折,他也能凭借自身极其优秀的情绪调节系统安抚自己,而且,荀钏得到的爱太多了。俗话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即使他不哭,糖也会送到他眼前。

但他从来都不是非要糖不可的人。

当坚硬鞋底碾上双腿之间脆弱的阴阜时,荀钏仍旧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那点声音从鼻腔里哼出来,听进耳朵里就跟小动物的叫声似的。

他刚刚哭过——也不知道算不算哭,只是流了几滴眼泪而已,不只是因为痛苦,还因为得知原本世界里最重要的家人离世。

“你还不知道他下面长了什么吧?”何景乐踩着那个软弹的女屄,问旁边愣在原地的邵沛光。

脚底下碾着的是一个柔软的肉块,如果这里是原来的何景乐,他会无条件觉得荀钏的屄脆弱极了,应该要好好呵护,好好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可惜他不是,这会碾着昨天刚肏过的地方,一点力道不收,就是刻意要让荀钏痛的。

“痛吗?”何景乐一边转动鞋底,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咬牙启齿的。“居倚那时候的脚伤或许比你痛十倍。”

“”

和那天一样,荀钏什么都没有说,他用一种澄净而无辜的眼神回望何景乐。

“说话。”

何景乐冲着那个女屄施加了更多力度,他不喜欢荀钏这幅样子,惹人厌烦极了——这点暴力手段很有用,荀钏腮帮子那块绷紧了一些,而后他开口了。

“是我的错的话”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说道。“那你就报复回来吧。”何景乐之前对他很好,而且,在切实知道自己伤害了其他人后,荀钏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那个荀钏和他是同一个人,这是事实。

“行了,不要闹的太大——他下面长了什么?”邵沛光打断了他们。

他顺手将门合上,又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周围,索性器材室没有安装摄像头。

邵沛光皱了皱眉,地下的荀钏显然是被踩的很痛,他挑了挑眉,觉得荀钏这幅痛的嘴唇发白的模样解气——之前他和荀钏同一档节目,他早清楚荀钏是个过于锋利的人,不光不好打交道,性格还很扭曲。

毫无疑问,他讨厌荀钏——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的傲慢模样,不过说真的,不怪他觉得荀钏扭曲,邵沛光本人确实是受害者之一。

原本他也是想过跟荀钏和平相处的,两人本就不熟,可荀钏在后台打量他的眼神,像是一头狮子。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眼神沉沉闷闷的,邵沛光和旁边很有背景的何景乐不同,只是个小明星,性格勉勉强强说得上随和,所以荀钏在节目里刻意和他拉近距离炒cp,这他能忍,可他忍不了荀钏在节目上刻意拦他镜头。

同为底层艺人,他相信荀钏知道接到一档节目有多难,也知道露脸次数的重要性,可荀钏仍旧那样做了。

邵沛光一想到就觉得委屈,他长得好看,虽说不怎么火,却也没人这样针对他过,那点升起来的情绪压下了对荀钏产生的一点点怜悯,他蹲下身,看着何景乐去扒荀钏的裤子——不管荀钏长了个什么,只要有这种私密照在他手上,荀钏以后不是任他拿捏吗?

他也就这个时候才有功夫想这些,等到荀钏的裤子被扒下来,邵沛光只觉得脑子都炸开了。

哪有心思掏出手机?他现在满心满眼,全是那个一指长度的,生嫩的赭色嫩屄。

即使是荀钏,此刻也难免有些羞耻,他忍不住闭上眼,耳尖都泛着粉红,比自己更为结实的身体不住地发抖。

那个屄给邵沛光带来的只是震撼,荀钏表情才是真正吸引他的点,让他连心脏都开始发烫,他都不敢看荀钏的眼睛,只能去看那个红艳艳的屄穴。

何景乐的手指松开被他掐红的小阴蒂,屄眼昨天被捅过几次,还红彤彤地敞着,邵沛光多看了两眼,嫩屄随着荀钏费劲儿的呼吸频率瓮张着,这个肉穴看上去很可爱,有些洁癖的邵沛光都忍不住摸了摸水光粼粼的阴阜。

柔软,又有些湿黏,往阴唇里面摸,能摸到一手黏腻清透的体液,摸起来像是软体海鲜的黏液,温度却又是温热的。

还在发着抖。

何景乐从旁边的器材堆里找来了一根戒尺,他还记得用纸巾擦干净尺身才拿过来,在大学里,这种用来教训学生的东西显然并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它却很敦实,很有些重量。

“你要……”邵沛光看的痴迷,这会抬头才被他手里拿的东西吓了一跳。

不给荀钏任何反应的时间,戒尺重重地拍在阴阜上,或许何景乐第一次只是试手,力道却绝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尺面接触到阴阜的一瞬,荀钏便绷直双腿下意识想要躲避——可惜失败了,戒尺拍击在阴部的痛感让他顷刻便抽搐着高潮了,穴里喷了些水出来,溅在脏污的地面上。

“哈啊……好、痛……”

他捂住通红阴阜的手被剥开,戒尺威胁似地在顶开肿胀的外阴唇,往尚且没被鞭笞的阴蒂摩擦,硬直的戒尺角狠狠碾过阴蒂,除了拉扯的疼痛,还有过电般的刺激快意。

“痛?”何景乐冷笑着复述了一遍。“痛就道歉。”

往常温柔的、不论干什么都纵容他的何景乐和拿着戒尺的人,渐渐在荀钏起雾的眼前重叠,何景乐其实很会照顾人的,为了惯着荀钏,这大少爷自觉改掉了很多习惯。

每次出差去别的城市录节目,也都会给荀钏带许多伴手礼。

荀钏其实不需要那些礼物,可何景乐乐此不疲,每次送完,他都会比荀钏本人还要热切高兴。

或许偏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即使已经尽力而为,也仍旧觉得亏欠。

“啪”的一声,戒尺再次打向下体。

这次比先前还要过火些,戒尺打到阴蒂,连着那一块肉,现在都暂且失去了直觉,荀钏用力挣扎了两下,胸膛中发出赫赫的呼吸声。

他确实应该为此道歉,而他和荀钏的关系,恐怕也没法回到原本世界那样了。

阴蒂这会儿立了起来,阴阜部只挨了两下便充血得过了头,整个地方都红彤彤的。

挨过这次,要远离他们才行……异常的疼痛侵占了荀钏的全部思绪,他讨厌痛苦,即使是他做错了事,这种折磨也太超乎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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