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竟看到陆唯,他蹲在楼道外,捡了根小树枝在地上画叉打发时间。程天籁很吃惊,“你,你怎么在这儿?”
陆唯立刻起身,拍了拍裤子笑着说:“你今天休息吧?我今天也休息,你今天有事吗?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陆唯看着她,她不说话,他心像在打鼓“扑腾”乱跳。这几天总是梦到她,其实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背影,单薄瘦弱,短发被风吹开就露出软嫩的耳垂。这个梦境连续好久,女孩的脸没有露出来,但每次醒来,陆唯想到的就是程天籁。他心里有时候是溢满的冲动,有时又是无尽的失望。
这让陆唯很受折磨,像有一双手拽着他往下坠,无底洞一样。唯有每次看到她,才有短暂的脚踏实地的安心感觉。
陆唯很怕程天籁拒绝,他没有想好被拒后要怎么做,其实大早上在这等她就是一个突然的决定,今天又从那个梦里醒来后,陆唯想见到她,很是迫切。
“今天我不能跟你出去玩了,我有事要出去,对不起啊。”
陆唯低着头,“那你要去哪里?”
“宛郊巷。”
“哈哈,我陪你一起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那边的板栗很多,我正好给我妈妈带点回来。”陆唯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说话,他慢慢低下头。
“那好吧。一起去。”程天籁笑了笑,陆唯的心情一下子大好。
地铁换乘两次,还转了一个多钟头的公交才到宛郊巷。今天是周二,正是上班高峰点,车里黑压压的一片,天籁被挤在角落动弹不得,见她难受的厉害,陆唯拽着她的手往车厢内走,“麻烦让一让,对不起,对不起。”
跟着他走到车尾。“天籁上来。”陆唯用力把她推到座位旁的空余处,两手抓着两旁的扶杆,陆唯围出了一个小圈,她被他护在里面。
人挤来挤去的,陆唯要费很大劲才撑得住。他憨憨地笑,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你就这样待着啊,挤不到你的,再坚持一下就到站了。”
过了市中心车里就空了,他们坐到后排的位置,程天籁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陆唯,“我是去找妈妈的。”
“啊?”他小惊,一直以为天籁的家不在这儿,她从没有说过家里的事,但陆唯猜想她大概是大学生,也许和他一样,也许有自己的苦衷。
“是小蝌蚪找妈妈吧?哈哈。”陆唯故作轻松,但好像没什么效果。程天籁转头看窗外,“我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
下了车,陆唯揉着屁股说疼,他学猩猩捶胸学鸭子走路,程天籁被他逗得直笑。
“就是嘛,你要多笑,笑起来多好看!”陆唯把脚下的石头踢得好远,“他们都说你来自南极。”
“为什么?”
“冰山美人嘛!”陆唯指着前面,“到了到了,看看地址是不是这里。”
“阑本楼12号。”瞧仔细了,陆唯招手,“是这了!快来。”
程天籁才发现昨晚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大概是夜色太黑而门牌号又太过老旧才认错。这突如其来的纠正让她突然有些害怕。门推开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景象?两年不见的母亲又是什么模样?要问问她弟弟哪里去了,这是程天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