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对商铺运作没有什么经验,反问麻浦:“五成税负听起来是有点多,但是不至于经营不下去吧?”
麻浦苦笑道:“岂止是多,简直就是不留活路!这海兽生意看似利润丰厚,其实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倾家荡产。我老麻不是吹牛,能像我一般确保一年下来有所盈余本就不易,如把一半利润都上缴的话,岂不是白白为岛主打工!我们刚刚在兽潮中拼死拼活,岛主却釜底抽薪,实在有些无法忍受!”
聂永望满不在乎:“嗨!就这事啊,老麻你何必看不开呢?这迷雾海像山浠岛一般的岛屿不计其数,我们换岛做生意不就结了!”
麻浦白了聂永望一眼:“你懂什么!开店做生意都要讲究个人头熟悉好办事!我在此居住十多年,岛上大小商家均混个脸熟,来往船队也都认识,货源什么的也有保障!如果我们换到别处开店,光是重新熟悉这些关系至少就要浪费一年时间。而且我已经在现在的店铺投入重金进行重建和装潢,如果就此放弃,白白花费许多灵石……”
易轩觉得此事蹊跷,追问道:“老麻,你是听何人所说?”
“就是我在岛主府上办理相关房契碟文时,管事所说!”
“那你可曾提到我的名字?”
“肯定啊!这房契上写的就是你的名字,自然要告诉管事修士知道!”
“哎!我明白啦!我猜多半这五成的政策是仅仅针对我等,皆因我当初拒绝大管家造成的麻烦,之前担任客卿时就多有刁难,没想现在还有波折!”易轩说出自己的猜测。
聂永望一拍大腿,恨恨说道:“如此说来,肯定是大管家故意扯我等后腿,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这就是找他们评理去!”
易轩将其拉住,说道:“老聂,你不要如此冲动!反而中了别人的设计!”接着转念一想,对着麻浦说道:“你明日开始这般操作,看大管家如何应付!”
第二日起,山浠岛坊市中传出一条活灵活现的传闻,说此次兽潮看似平稳度过,但因启用防御大阵已将岛上灵石储备全部用尽,为了尽快赚取足够灵石,岛主即将颁布新政,全部商家经营所得均要上缴五成利润到岛主府上。一时间,岛上谣言四起,众商家均无心经营四处打听消息是否确凿,过往的商船也吓得不敢靠岸,生怕被扣以重税,连岛上居民也人心惶惶,到处抢购柴米油盐生怕因此涨价。
岛主府外的一处宅院,大管家正在训斥咆哮,对面站着十几名执事不寒而栗。
“说,是谁在造谣生事?今日老夫被岛主叫去好顿说教,非要找出这罪魁祸首不可!”
一干执事均摇头表示与此无关。只有角落里传出一个战战巍巍的声音:“大管家,我可能知道是何人所为。前几日,坊市中经营海兽生意的麻浦跑来申请店铺,我看店主写着易轩的名字,想到之前大管家您的交代,就故意告诉那麻浦要上缴五成盈利。没几天就有类似谣言传出,我想,会不会……”
“废物!用如此拙劣的手段给老夫惹出这么大麻烦!什么会不会,必定是那麻浦怀恨在心,才到处散播谣言。来人啊,快快将那麻浦押至岛主府上听候发落!”
执事们正要出门抓人,大管家又再次说道:“等等,这样前去并无确凿证据,想那麻浦与易轩一定百般抵赖,不如等他们店铺开业之时,你等依计行事,老夫一定要他们好看!这样先四处张贴安民告示,告知商家们安心经营,涨税之事纯熟子虚乌有,不要听信传言!”
隔日,在山浠岛各个显眼之处,均有岛主府放出的告示,还配有执事数名,反复向附近商家说明情况,大家才渐渐安心下来,岛上一切又恢复平静,易轩与麻浦他们自然也将五成税率置之不理,全力准备店铺开张的事情。
这一天又轮到易轩与聂永望两人当值,这次被分派的任务是护送一艘来岛上贸易的商船离开,这艘商船属于山浠岛以北极远的开平岛商队所属,将会去往东面的中型岛屿昌广岛,只要安全抵达两人即可返回,但由于需要乘坐商船一同前往,即使路上没有任何耽搁,一来一去也要耽搁十天左右时间。
易轩算算时间,还好可以赶上自家店铺开业,和麻浦说好交代,同聂永望一起来到码头,找到云浪岛商队船只,准备登船。这艘商船较易轩来时乘坐的丘浪岛商船大小接近但样式完全不同,两头尖尖中间的船腹却极为臃肿,明显是出于仓储运输更多货物的考虑。
向一名船工说明情况,将两人领至一位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中年人面前。
“在下姓孔名安,是这艘商船的管事,二位想必就是山浠岛岛主派来的护法,这几日还要仰仗两位多多费心!”不等易轩说明情况,孔安管事便自报家门。
易轩不敢怠慢,拱手还礼:“孔管事客气!在下名叫易轩,这位是我的伙伴聂永望,我们兄弟两人在船上多多叨扰,还请关照!”
孔安热情的拉住易轩右手,一边向船舱中走去,一边说道:“易兄弟不必客气,我们商船往来各处全仗各岛修士互相关照扶持!两位与我去见见本船驻守修士,你们之间也好熟悉熟悉!”
三人一起走进船舱之后,宽敞的大厅角落布置一处雅间,三名修士正围坐在一条方桌前品茶,见孔安前来纷纷站起身迎接。
“不知管事前来何事?”一名身着青色便服的修士出言问询。
“卓兄、全兄、程兄三位正好都在,省得我分头寻找。这位是本岛岛主安排护送我等的护法修士,年长的叫做聂永望,年纪稍轻的名叫易轩,大家多多亲热一番,这路上还要仰仗诸位携手才行!”
“好说好说!俺是程景辉,粗人一个,不当值的时候记得找俺喝酒,哈哈!”左边那名粗豪汉子非常爽朗。
聂永望一听喜出望外,搂住程景辉的膀子回应:“原来程兄也是爱酒之人,那这一路上可不寂寞!老聂我也嗜酒如命,一日无酒这身子骨都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