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道修士以情欲入道，以精元精气修行，而就刚刚这三个时辰，便能抵得上她过去三四年的苦修。
良久，见罗素并未作答，可卿也是知晓了他的意思，只觉得可惜异常。
如此天赋异禀，若是能入合欢宗，只怕能在短时间内便能让宗内各个姐妹修为境界跃升一个层次。
“近来魔门可有异动？”罗素随口问道。
合欢宗虽然名为魔教四门之一，但实际上，正道对于这个宗门的存在的态度却是极为暧昧，有不少名门正派的弟子就时常出入她们合欢宗各大派系。
就连昔年正道围剿魔教，合欢宗也得以独善其身，合欢宗修士，一般不会奉行竭泽而渔的修行方式，她们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所以刚才可卿也并未隐瞒自己是合欢宗的事实。
相较于争权夺势一心称霸天下的鬼王宗，合欢宗更像是一个信息中转站。
任何势力，任何修士，只要能付出代价，就能从合欢宗这里得到消息。
“鬼王宗近来似乎有什么大动作，门下弟子已经许久没有进出过合欢宗，”可卿想了想，继续说道：“万毒门那边，毒神近日收了一名关门弟子，余下再无旁的消息。”
没有长生堂的情报。
这很正常。
因为长生堂之于魔门，就像是朝阳峰、落霞峰之于青云门。
它只是构成完整拼图的碎片，但丝毫不起眼。
无人在意。
“正道呢？”罗素又问。
正道之事你这正道之人还来问我？
可卿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宣之于口，只是道：
“有门下弟子在此去三十里外的野马古道发现了焚香谷李洵与燕虹的踪迹，天音寺的法相、法善师兄弟也在不久前出山，最近在常衡山附近行侠仗义，天鬼门、尸阴宗，皆是为这二人攻破。”
罗素点了点头，野马古道、常衡山距离空桑山都不算太远，原著里张小凡和陆雪琪斗了个两败俱伤，耽误了一个月用于疗伤，这才和燕洵、法相几人在万蝠古窟中碰上。
如今有了罗素插手，将时间线向前移动了整整半个月，炼血堂已被剿灭，这四人自然就改变了行进路线，没有继续向空桑山方向靠近。
瞧得罗素心情似乎不错，可卿继续道：“对了，若是公子近日闲暇，可以往东边走一走。”
“怎么个说法？”罗素来了兴趣。
可卿吃痛道：“东海之畔最近这段时日雷声轰鸣，隐隐有宝物现世的迹象。”
雷声轰鸣，东海之畔，夔牛……罗素嘴角勾了勾，流波山的剧情即将开始，也不知道这一次，张小凡还会不会为了田灵儿暴露身藏大梵般若的事实。
……
狐岐山，鬼王宗。
闭关了月余的鬼王万人往终于出关，也从碧瑶与幽姬口中得知半个月之后，罗素提议要与他们交换天书一二卷的消息。
“鬼先生，你对这个名叫罗素的青云门弟子怎么看？是否是正道一方守株待兔，妄图一石二鸟的计策。”中年儒士打扮的万人往在沉思良久过后，将目光移到了一旁阴影里一身黑衣，黑纱蒙面的鬼先生身上。
“根据碧瑶与朱雀圣使所说，不难看出他不像寻常正道修士那般教条，不然朱雀圣使与碧瑶不会这般轻易脱身。”鬼先生沉吟了片刻，接着道：“至于宗主所说的一石二鸟，在下认为，无须在意。”
“何以见得？”鬼王好奇起来，为何鬼先生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子如此放心。
“依照我对正道中人的认识来看，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已不屑使用阴谋诡计。”鬼先生解释道
鬼先生作为诛仙一书中仅次于周一仙的神秘人物，没有人知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一出场就在鬼王宗担任鬼王左膀右臂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
老一辈里，他还和青云门万剑一、天音寺普智大师二人相交甚笃，替前者接断臂，赠后者三日必死丸。
“呵，如此说，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鬼王嘿嘿一笑，鬼先生默而不语。
“那依你看，我们能否让这位修为高深又对我圣教并无异样眼光的少年加入我鬼王宗？”
鬼先生断言：“绝无此种可能。”
对方只是道德底线高，不愿做滥杀无辜之事，又不是没有底线。
鬼王宗……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配吗？
鬼王也不在意，他心里也是这般想的，本就没想着得到肯定的答案，接着问道。“夔牛之事如何了？”
鬼先生答：“流波山附近近日来鼓声阵阵，雷声轰鸣，预计还有月余便能完全出世，且消息已经放出，万毒门、长生堂、青云门、天音寺诸方势力都有了动作，这些时日正陆陆续续向东海之畔的昌合城聚集。”
“那便好。”鬼王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随即叹了口气，道：“至于空桑山那边，就让幽姬带着天书走上一趟。”
他叹气，仅仅只是若非因为夔牛之事事关重大，教中高手都被派往流波山布局，七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调遣，不然趁着这次交换天书，他首先便让青云门丧失一名天资横溢的年轻长老！
……
又是酣战了一番，等到把可卿折腾的一点没了力气，罗素这才起身，跪坐在软榻边上的婢女不用罗素多说，撑着近乎瘫软的双腿，站起身服侍他更衣。
“那是谁？”走到三楼的楼梯口，罗素一眼便看到了大堂上的持琴者已然换了新人。
新人脸带面纱，一袭鹅黄衣衫，手指抚动琴弦间，奏出的乐音相比起昨夜那个歌姬明显要高明不少。
“是本宗来的师姐，来洛河城分部历练。”婢女看了一眼后，随即答道。
本宗的师姐？
罗素睁开法目，灵视之下，台上女子的内里一览无余。
千年难遇的纯阴之体，资质上佳的鼎炉之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