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垂下头继续洗衣服:“随便你。”
“就这么说定了哈,我们这只算临时的,临时的那什么……”沈忱越说越小声,像蚊子哼哼似的说出那两个字,“情侣……”
男人倏地站起来,还拎起了那件衣服,狠狠地拧干:“洗完了,走了。”
两个人踏着不太好走的山道,一前一后往洞穴方向走。沈忱又问:“一会儿吃了东西之后我们要做什么?”
“想办法砍树。”
“砍树干什么,柴不够烧了吗?”
“砍树升烟,等人看见我们。”
*
“卡列娜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是不能随便传唤逮捕的。”
n国的警察局里,女人眼睛红红的,听着警察对她再次重复这句话。
她几乎快哭出来了,可又不想在警局大哭,只能忍着,忍得声音都在发抖:“我说了我有证人,有两个外国人救了我,他们可以证明,我被那个男的……”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警察很不耐烦地用圆珠笔敲着桌面:“如果你有证人,你应该把证人带过来,你光是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办法进一步调查……”“证人你们要帮我找啊……”“你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是哪国人,我们怎么调查?好了卡列娜小姐,你这么一直来警察局也没有用,如果你真的想解决问题,你就先把那两个证人找到。还有其他人需要帮助,你不要耽误我们办公可以吗?”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警察局了,结果和前两次并无不同,丝毫没有好转。
一周前的夜晚,卡列娜独自回家时,被认识的男人袭击,拖进山里实施暴行。那个男人虽然试图遮掩自己的身份,她还是从声音里听出来了,那是她工作的银行同事。
然而除了她记得声音之外,她没有其他证据可以指认那个畜生——她就像成千上万曾受到过伤害的女性一样,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回到家时,把自己狠狠地清理干净。
可愤怒和痛苦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她几乎每晚都会梦到那个夜晚,然后演变成觉也不敢睡,这两天她几乎就一直在干熬着。
——除非能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然她一生都无法好过。
出了警察局,卡列娜吸吸鼻子,在路边站了半晌后,猛地深呼吸,强打起精神,终于迈开步子。
十几分钟后,她在一家民宿门前停下脚。
这也是她第三次来到那间民宿。
那两个搭救了她的外国男人就住在这里,他们给她看过民宿的卡片,她记住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