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忱回了条“不好意思茶姐,才看到消息”,把手机又装回裤口袋里。他忽地觉得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不由地把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
护照,手机,打火机,烟。
好像什么都没少,重要的东西都在。
他正想着,车站广播开始播报即将到站的车辆。
季岸站起来,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上,提起他自己的行李:“准备上车了。”
“哦。”
很快,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绿皮车开进站台,两个人各自提着行李上去,按票面找到座位坐下。车上人很少,大片大片都是空位;他们虽然是连座的票,但对面压根没有人,沈忱干脆坐在季岸对面。
车在首都站停了近十分钟,终于慢悠悠地开了。
从这儿到他们的目的地纳内克,要开五个多小时。
车窗开着,季岸戴着耳机在听歌,他手肘撑着桌板上,手支着下巴看窗外,一副随时会睡觉的样子。
五个小时,要让季岸不睡觉是不可能的;那他势必不能睡,免得在车上又出现什么手机被偷、行李被偷的破事。
沈忱一边自顾自地想,一边掏耳机,也打算听听歌看看视频。等他又把身上所有的口袋掏了一遍之后,他终于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少了什么——他的耳机落在旅馆了。
窗外的风景正在徐徐后移,悠闲听歌看风景的季岸,怎么看怎么讨厌。
男人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视线从风景上挪到了他脸上:“怎么了?”
“……我耳机忘在旅馆了。”
“不愧是你。”
沈忱垂下眼,不情不愿道:“你带了几副耳机?”
“一副。”男人把其中一只耳机摘下来,故意地在沈忱面前展示了一下,“就这一副。”
“……”
“订的。”
虽然现在大家都更愿意用蓝牙耳机,但季岸用的还是有线。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季岸的耳机是订制的,线材就要好几千,主体部分更是按照使用者本人的耳模做的,力求完全贴合耳朵内部的形状。这方面沈忱还算识货——他们高中的时候都是音乐发烧友,还喜欢同一支乐队,一起去过同一场live。
只是后来沈忱对这方面淡了,家里虽然还摆着几十万一套的音响,对耳机的态度却融入了大众。
“骗你的,”季岸说,“我这是公模。”
沈忱别开目光,说:“那你也只有一副……五个小时,没有耳机……唉……”
男人捏着耳机的手,忽地伸到他眼前。
那只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没有一点倒刺,就连指甲都修剪得很仔细。
“干什么?”沈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