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们回来,苏勒的书也不读了。跟着韩鹿祈这样整日的混,长大再能耐,不过就是个商人。”图雅叹道“我也不知道对这孩子将来,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
“跟着鹿祈混哪不好了,我们鹿祈要功名有功名,要本事有本事。再说了,商人怎么了?太爷爷阿玛都是商人,你不是在这养正堂长大的?”济兰觉得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的跟她这个姐姐聊不到一处。
又道“我的打算就是把筠蔓娘俩接来,让锦哥儿陪苏勒读书。我们不在京时,筠蔓也能照看着他些。我的那股红利,就给他们娘俩生活,鹿祈也同意了。”
“济兰,我没听错吧?放着好好的王府不去,你让筠蔓这样名声的女人来给你带孩子,还把你自己的红利顶给她?”图雅提了几丝声音。
“富察·图雅,筠蔓是跟咱们一处长大的妹妹。你看看她现在,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济兰止住还欲再辩的图雅,道“养正堂,我当家!”
图雅气结的点点头,端起茶碗,连喝了几口,又瞪了济兰一眼,觉得无话可说。
再说佟玖,忙活了一上午。晌午济兰不在府上,刚好在外面订了张席面,算是为承德府分号的人和达古拉接风,但怕耽误下午算账,众人都没喝酒。
回府后,睡了个午觉,就跟华景赋往城西十里外的亭子去了。
天寒地冻的节气,二人骑着马出了城门,越往西走人烟越是少,只有片片的大小坟包和乱坟岗,伴着北风萧索的横在路边。
到了十里亭,佟玖下了马,从怀里掏出怀表看看时辰,未时三刻。摘下鼻梁上的茶晶眼镜,看了看天上老高太阳,却没一丝暖意,对身后的景赋道“这荒山野岭的,我心里头,又没来由的不踏实。”
这时,从亭西的小道上驶来一辆马车,是极普通的马车,没挂任何字号。马车到亭前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正是九娘,对佟玖笑道“来了?咱们走罢。”
说着马夫调了车头,朝西往他们方才来的路上走。佟玖本想问她去哪,可车已经走远了,只得同景赋上马,尾随而去。
马车走了很远,转到一座山丘后才停。九娘下了车,从车上拿下一个篮子,上面蒙着,看不到内里装的什么。往山上的小路走去,对还骑在马上的佟玖,道“不远,咱们步行即可。”
“我来罢。”佟玖下了马,从九娘手里接过篮子,随她走着。不远看到个荒废的篱笆小院,里面有间茅草屋。绕到篱笆院后,有片小树林,因是长在山上,树都不高,稀稀拉拉的也不齐整。
树林里,有几座孤坟,看上面的土却也不旧,却没有墓碑。坟顶还压着些已然泛了白的纸钱,证明是有人祭奠过的,坟周围长满了荒草。
九娘从佟玖手里拿过篮子,走到中间的坟前,从里面拿出一应的贡品纸钱于坟前摆好。佟玖在远处看着坟边四处是枯草,便过去拔了几株。
九娘焚了香,对佟玖道“你过来,这是我家里的长辈。过年了,咱们一起祭奠下他们罢。”
佟玖接过香,道“既是你家里的长辈,因何连个墓碑都不立?又是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他们没有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