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熬了姜汤,花容喝完,身子终于有了暖意。
江云骓见她脸色好了些,这才问:“你与陛下都说了什么?”
花容捧着暖炉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淡淡的说:“该说的奴婢都说了。”
具体的内容花容明显不想告诉江云骓,江云骓眉心微皱,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府医又送了几副膏药来,叮嘱花容一定要好好休养,注意保暖。
江云骓亲自送府医出门,询问花容的伤情。
府医有些意外,忍不住问:“这位姑娘没跟三少爷说么?”
这位姑娘是三少爷带回来的人,大少爷都抱着人来治伤了,三少爷怎么还什么都不知道?
江云骓绷着脸说:“我问的是你。”
府医知道自己惹他不快了,连忙说:“回三少爷,这位姑娘先是被人刺伤胸口,又被很急的水流冲到一棵树上撞到的腰椎,受伤后还没有得到治疗,拖了许久才落下如此严重的伤疾,到了阴雨天和冬日便会发作,痛得厉害。”
“可有办法根治?”
府医摇头,严肃的说:“这位姑娘能靠自己的意志恢复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瘫痪在床了,眼下只能研究方子用药浴精心温养着,要想根治实在难如登天。”
江云骓听完脸沉得可怕,过了好半天他又问:“她可有说是谁刺伤的她?”
“这她倒是没有说过,不过能下如此狠手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
府医离开后,江云骓在屋外走廊站了很久都没有勇气再推开那扇门去见花容。
如果府医说的都是真的,花容是被刺伤再冲走的,那刺伤她的人只有可能是萧茗悠。
当时上游正在炸山放水,水流那样急,萧茗悠还能刺伤花容,身子绝不会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弱不禁风。
那他之前对萧茗悠所有的认知都是假的,他对萧茗悠的心软同情全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花容伤得那样重,还拼了命的回来想要说出真相。
可当时没人能帮她。
甚至有人打着大哥的名义要杀她灭口,她在重伤之后染上瘟疫被丢到乱葬岗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害怕?
可他呢?
他在找到她之后,还在怀疑她是不是跟幕后主使有勾结,还在不停的试探她。
可最开始,他明明承诺过要庇护她的。
她像兔子一样胆小害怕,被欺负了也不敢声张,只想躲得远远的,是他硬把她圈到身边。
也是他亲手把她推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