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抬头,想去看看池年年是不是生气了,想着替顾子砚说说话。
却见池年年哪还在书房。
池年年跟在顾子砚身后,他听着轮椅的声音,甚至皱眉喊,“站住。”
“我站不住了,你知道,我残废了,站不起来了。”
顾子砚闭眸,自嘲的笑了笑,“我现在爬到轮椅上,还要你抱我。”
顾子砚的轮椅还是停下来了,池年年拽的。
然后他推着顾子砚,“给我指路,你的房间在哪里。”
顾子砚根本就听不进去了。
他和池年年说,嗓音带着一些颤,“年年,我下半身完全没有知觉了,我就是那么爱极了你,我也感觉不到一点情欲。我说我爱你,可我拿什么爱啊?我就是,我就是........一个废物。”
顾子砚狠狠握拳,重重的打下去。
池年年去拦了,可是他看不见,拳头擦着他的手边,落了下去。
池年年前所未有的生气,他俯身,狠狠的咬在顾子砚脸上。
顾子砚情绪失控,举在半空中还要打的手停了下来,最后缓缓的落下来,带着颤抖的拥抱住了池年年。
又按在池年年后脑勺,他仰起头,寻着池年年的唇,带着惧怕和爱意的吻了下去。
他像是极其需要在池年年身上汲取一些温暖。
池年年推着顾子砚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摸着顾子砚的脸,手指又慢慢摸到眼尾,他用睡衣的袖子,轻轻擦了擦顾子砚脸上的泪。
擦完了去又去摸摸顾子砚眼尾,又摸到滚烫的泪,他就又给他擦擦。
最后顾子砚握着池年年的手,他把脸埋在他掌心,嗓音沙哑痛苦,“年年,我该......怎么办?”
“会好的。”
顾子砚那么小心的将自己的内心剖开:“不会好了,说会好都是骗人的,我以后就是个坐轮椅,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没有尊严过,从来没有........年年,我好疼,我好希望睡一觉醒来,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噩梦.......”
“这不是梦。”
“这都是噩梦。而我们结婚了,过着幸福的日子,我每天回家,都能听你说,老公我爱你。”
“那些才是梦。”
“如果我死了,会活在梦里吗?”
“不会,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嗯,没有顾子砚,也没有池年年,死了就死了。”
“我死了你怎么办?”
“我会谈恋爱,会结婚,会幸福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写很多剧本,出很多书,拿很多奖,在编剧圈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肆意也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