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座的吴管事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拉开,躬身道:“谢特助,今晚有个饭局,江总需要您陪同。”
闻言,谢时舟看向车后座,江震已然坐在车上,手指交叠覆在膝盖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手背。
上了车,车子发动。
江震先开口道:“这些天我有点忙,也疏于对你的关心。”他语调不紧不慢,“送货的时候没出什么意外吧?”
这句话意在试探。
“我碰到了周延深。”
\t\t\t\t\t\t\t\t\t', '\t')('\t\t\t\t谢时舟端正地坐在另一侧,坦诚道。
他也没刻意隐瞒,交接现场肯定不会只有当时的他们几人,江震不会全然交托信任,谁说得准他暗地里会不会又遣了几个人过去盯着。
“哦?”江震挑了下眉,略偏过头,目光在谢时舟的侧脸停留几秒,又轻飘飘移开,他问,“小舟,你对周延深的感情有多深。”
谢时舟藏在右侧的手缓缓拢紧,他垂着眼,声音微哑:“……叔叔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一件事并不算难,何况那日江董寿宴,你那副神色也已经说明了一切。”江震随口解释。
自从知道周延深就是聚合的Jason时,他不是没有猜测对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归。
但那又怎么样,不管周延深再怎么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照样都会扣在江勉头上,他敢将陈年旧案放出来吗?他能吗?越翻也只是越坐实江勉的罪名。
可别忘了,只要他手中稳拿“吴永强”这张底牌,周延深根本奈何不了他。
再者,他非常清楚周延深的诸多掣肘。
谢时舟是一方面,而另一方是江河。
这些腌臜事一旦揭发,明正医药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前期他先输几个子儿都没关系,谁又知道最后鹿死谁手。
说不准还会两败俱伤,倒叫旁人捡了便宜。
江震继续道:“如果你对他用情不深,只要你进入下一段感情,什么情伤都能治愈。”他低头斜下来的目光落在白玉扳指上,口吻也像是怀念着往事,“若是你想报这个仇,叔叔也可以帮忙。”
谢时舟轻轻扯了下唇角,反问:“江总打算如何帮?周延深是你的亲侄子,血脉亲情,朋友之子,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他的眼底含着不可掩饰的嘲讽,仿佛已经笃定江震的答案。
车内暖气开得足,但坐在副驾驶的管事仍是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和谢时舟在江震底下共事了那么久,虽然之前听江震说谢时舟在他面前极尽伪装,当时他还有些犹疑,谢时舟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对江震也几乎是唯命是从。
但现在看来,谢时舟并非是逆来顺受的人。
这话里的刺儿不止管事能听出来,江震也不例外,但江震也只是低头笑笑:“你要这么说,便是看轻我和你父亲的情谊了。”
提到“父亲”二字,谢时舟垂落身侧的手蓦地扣住了后座椅的真皮沙发,他像是竭力隐忍着情绪,好容易才平息下来,他虚笑道:“江总,你也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和周延深的感情胁迫他。如果我没猜错,那天交接的货物,就是FDP.X,不是吗?”
这么直白的被揭露,江震也不恼。
若是谢时舟瞧不出来这局,他倒是要怀疑一下了。
江震不置可否道:“不过是合理利用,倒叫你这么恼怒。”他突然话锋一转,“还是说,你这么恼怒,是因为你对周延深还有情,甚至为了这情,可以不顾那不共戴天之仇。”
这话就相当于在谢时舟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在东山庄园二楼目睹一切的江震很清楚谢时舟与周延深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但他就是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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