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轻轻地捏住古辛的脸颊:“瘦了。”
无法逃避,无法远离。
或者说,从一开始默认晏双霜的靠近,古辛就该料到这样的情形。
大脑开始升温,古辛声音也低低的:“折腾了这么些天,瘦点才正常。”
“所以你之前那样来找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晏双霜早就想问了,她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原本满心的不满和不甘,现在却像是落在了一片广袤而温和的大海——这是属于古辛的领地,她要在这里,把她想问的问题一个一个慢慢捡起来,要问到古辛的心里去。
“我……”
“嘘。”晏双霜说,“想好了再说,我会等你。”
晏双霜的脸上还有些微的红疹,她抬起手来,将手心里的软膏轻轻的、但不容拒绝地放到了古辛的手里。
她说:“帮我上药吧。”
古辛似乎被这种命令式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所蛊惑,下意识地打开了药膏。
淡淡的药味弥漫在两人中间。
即使是她要替晏双霜上药,但古辛有种错觉,晏双霜好像治病救人的医生,而她才是被她按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她必须要接受晏双霜的治疗。
为这样的想象战栗了一下,古辛不得不迅速拉回自己的思绪。
她其实对暴风雨那天晚上的记忆很深。
深到偶尔做梦,都会梦见的地步。
但记忆的前半段很清晰,后半段跌落深坑后,她有些拿不准那到底是什么。
此情此景,难道要她连……那种事,也要说出来吗?
晏双霜敏锐地察觉到古辛的表情变化,她挑了挑眉:“嗯?你在想什么?”
古辛应激般地立即反驳:“没有!”
晏双霜眼也不眨地顺从道:“嗯,没有。”
古辛被噎了一下,只好侧过头,假装很忙碌地替她上药。
然而还没等动作,下一秒,晏双霜的手就叠了上来。
古辛顿时僵住。
两只手重叠,晏双霜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沉默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却仿佛会说话,呢喃着轻柔的细语,和她掌心的凉意一起,簇拥着正中心的古辛,要将她轻柔地包容。
似乎此时此刻无论古辛说什么,晏双霜都可以接受并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