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场气势汹汹的网暴后,前司的手笔实在过于丰富,一副恨不得把晏双霜踩进泥里的模样,让晏双霜差点以为是自己没付天价违约金,抑或是没有把账号交出去任他们处置。
大批水军褪去后,剩下的只有零星的黑粉还在坚持不懈地艾特刷屏辱骂。
看着这样的场面,贺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霜姐,你说这群人图什么呢,把自己搞得戾气这么重。”
晏双霜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她在为明天早上的戏做准备,酝酿自己的情绪,闻言她眼皮都没掀一下:“极端的爱恨都会造成这种结果,只剩一种情绪的时候,人会有一种虚无缥缈的快感,因为只要ta不去思考克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那么意味着ta也可以无下限地发泄。”
贺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太可怕了。”
“其实任何人都容易陷入这种陷阱。”晏双霜一只手抵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慢悠悠地说,“所以理智思考,是演员的必修课。”
贺鑫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显然还是不太明白。
但她想了一会儿,发现个漏洞:“可是霜姐,你演戏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在思考啊,一说开机,直接把我演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戏里戏外,人都要生活,在你没看到的时候,我也在为演戏努力啊。你看,我现在就在思考,如果没有今晚的思考,我明天可能就演不出来了。”晏双霜把胸前摊开的剧本扬了扬,示意贺鑫看,紧跟着又放下了。
贺鑫诚实地说:“好努力,我都不会这个环节。”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夸你天赋好呢。”晏双霜终于忍不住抽剧本轻轻在贺鑫头上打了一下。
贺鑫假装受伤,夸张地哎呦了一声,捂着脑袋说:“没有没有,我是在说自己懒惰。”
晏双霜躺回去,对着满天零散的星星发了会儿呆,又说:“懒惰也没什么不好。比较上天对有天赋的人格外优待,走一步,就抵得上别人走九十九步了。”
贺鑫撑着脑袋,也看向星空:“霜姐,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嗯?”
“天才也总有不会的事,比如像我一样做数学不会用草稿纸。”
晏双霜先是一怔,然后笑得停不下来:“我也一样。”
贺鑫也笑了,两人笑完后,紧跟着她就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之前聊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我是被应导强行拉过来的,霜姐你又是怎么开始演戏的呀。”
晏双霜的笑容顿住,然后轻声说:“这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等有机会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讲吧。”
贺鑫嘟着嘴说:“可我现在就想听。”
“乖。”晏双霜轻抚贺鑫的头。
俩人又在地里看了一会儿星星,最后终结于贺鑫受不了被蚊子叮的满身的包,匆匆进屋。
直至晚上睡觉,贺鑫也还在想,晏双霜大学学的播音系,她到底是怎么开始拍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