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自然也明白了傻夫君的用意,心头甜滋滋的,她家傻夫君放心不下她呢。
双胞胎两孩子见是父亲在一旁,昨个儿一夜黏着父亲还没有黏够,这会儿两孩子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小圆子更是手脚利落的从马车里翻了出来,便是任荣长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圆子直接坐父亲的马背上去了。
小团子坐在车中看着弟弟一脸羡慕,小圆子坐在父亲身后那叫一个高兴,把马车里的宋九给看乐了。
刘小丫和宋九一人抱个孩子,也都从马车里露出了脸,“夫君,你看,我将大妹和小妹都带去了,你一个人可清静了。”
这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任荣长更加郁闷了,看着扒拉在自己身后的小圆子,一脸的无奈,叫来京卫让出马来,而后随手一提将小圆子往旁边的马背上扔。
唉,不让跟着父亲坐在一起那就不坐好了,于是小圆子骑着马紧跟在父亲的身边。
宋九一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京城往大福寺去了。
一路上走得并不快,也不忘欣赏沿途的风景。孩子们出了京城就像放飞的风筝,骑着马到处跑,没有半点形象,即使是立了太子的小圆子,与以前的他没有什么分别。
宋九看着几个孩子一脸欢喜的样子,心情也大好,瞧把他们关在宫里一个个的都不快乐。
天黑了,任家人到了大福寺,前头早有陈合在寺里打点,任家人一来见过住持,便被领去了一墙之隔的客院。
客院修在青山绿水之间,隔着出家人虽近,寺里进出却还得走前门,不过却是京城权贵们最喜欢来这儿静修的原因。【1】【6】【6】【小】【说】
这个季节来大福寺静修的,真没有几个,毕竟马上要过年了,所以大福寺的客院里极为安静,前后左右也只有他们任家一户人家,不会有他人来打扰。
再加上贤王的身份在此,寺里即使有散客,也不会往这边引,以至于一家人独占一方,孩子们反而更加的自在了。
任荣长一日没当差,将媳妇送来了这儿,不得不走了,到底是京城的守城军统领,万一出点状况,他这个主事人不能不在。
宋九想留傻夫君,但是也知道他有责任在身,只得送他出了树林,看着他带着几名京兵快马加鞭的上了官道,这才回了客院。
这天气冷了,恐怕这几日会下雪,到时候孩子们指不定还能在树林里打一场雪仗。
宋九吩咐着下人把被褥衣裳都整理出来,这一夜就在热闹中度过。
第二日清晨,宋九带着大妹和小妹两孩子睡了个早床,起来吃早饭,还以为会全家一起,没想下人来回话,婆母带着大嫂和二嫂去前头上香吃斋饭了。
宋九就知道婆母惯着她,也没有叫醒她,他们这一趟来大福寺,不过是个幌子。
任婆子带着两个儿媳妇烧香拜佛,差不多时,任婆子便跑去听经了。
跪在圆蒲上的沈秋梅悄悄地从大殿一角退了出来,旁边的杨冬花正听着经呢,就见大嫂偷偷离开了,于是也起身跟了出去。
沈秋梅悄悄地来到送子观音殿,一脸虔诚的跪在那儿。
躲在远处看着的杨冬花惊愕的看着大嫂,大嫂生了三胎,她还想要生孩子呢?再一看他们二房,就丑奴一个孩子,再说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这么拼?
杨冬花撇了撇嘴,心头却有些好奇,正好旁边一对夫妻经过,那年轻小妇人说道:“夫君,我娘说了,这大福寺的送子观音可灵了,我两个嫂子长年未育,就是来这儿求了个儿子回去。”
杨冬花脸色微变,记忆里又回想起当年为了求子误入那淫僧的庙宇,杨冬花转身便离开。
任婆子带着两儿媳妇吃完斋饭才回来的,一入林子里,几个孩子正在奔跑着,任婆子也不知不觉露出笑容来,好久没有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这般自由自在无拘束。
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两日,这天正是下大雪,一车一马从官道上下来,直奔大福寺的客院,那守在大门口的扫地僧见了,就见铺满白雪的马车里伸出手来,是块御令,扫地僧人连忙让开了。
马车在树林外停下,南宫阳从马车里下来,看了一眼随侍和护卫,交代道:“去前头找个地方休息,走时再叫你们。”
几人告退,南宫阳一身灰白长袍,背着双手,走入了树林。
几个孩子没了太傅在,也没有先生教导,成日在树林里骑马谢箭比武,再不然就是爬树掏鸟窝,上山采蜂蜜,好不快乐。
此刻裴小西和任明宇正好爬上了大树,手里也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一条冬眠的毒蛇,指着下方的小伙伴说道:“咱们这样好了,毒液交给小西,蛇归我。”
树下的蓉姐儿立即看向弟弟,看得任明宇莫名慌张,来自长姐的压迫,于是任明宇松了口:“树上还有一窝鸟蛋,我也分辨不出来,要不鸟蛋归你们。”
小圆子笑嘻嘻的开口:“把鸟蛋拿下来给我姐姐补身子,那日来大福寺的路上吹了风寒,我娘正愁着呢。”
说起这事儿,小伙伴们都难过了,小团子有寒症,这冬日本就难捱,来大福寺的路上坐的马车还是吹了风,来了大福寺也都待在屋里不曾出来过。
“宇哥儿,下来,把蛇炖了给小团子补身子。”丑奴也相劝。
任明宇很郁闷,好不容易得到的战利品,一样不给他落下啊,结果旁边一直盯着他的裴小西趁他犹豫之机,飞身而起,夺下了他手中的蛇,可把任明宇气坏了。
两孩子在树上打了起来,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咳嗽声传了过来,众孩子往后看,就看到了久违的南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