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京卫准备包抄而现身之时,任荣长站在屋顶,手腕一动,手中偷偷捡到的石子转眼飞入四面八方。
正要现身的京卫纷纷又退了回去,石子没有打中人落了地。
众京卫仔细一看,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暗器,结果只是石子,一个个的轻视起眼前这个傻子来。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才在屋顶现身的任荣长却并没有往郡主的寝殿去,而是飞身跳下,逃往街头。
京卫们一时间有些犹豫了,是追还是不追,长公主安排他们是暗中守在郡主府,来一个瓮中捉鳖即可。
于是在京卫们这么犹豫的一瞬间,任荣长的身影都不见了,本以为此人用了什么障眼法,调虎离山的计谋,想必等会儿又会折还,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盯着到了天边露白,那傻子也没有再出现过了。
郡主府这一夜发生的事禀报到了长公主那儿,长公主无动于衷,这傻子果然与她猜测的一样,忍不住气,这几日还是会来的,人手再派去一些,若是再次现身,不必犹豫,直接乱箭射死他。
领了令的京卫又守郡主府外了。
而城西宅子里,宋九一夜好眠醒来,就看到同样躺在身侧的傻夫君,喝了酒,也是一夜好眠么?
宋九轻手轻脚的起身,没想脚还没沾地,人就被一把拉回任荣长的怀中了。
任荣长其实早已经醒来了,应该说他一夜并没怎么睡,心头有事呢。
任荣长将媳妇紧紧的抱在怀中,心头难受,昨夜没有报复了回去,他觉得媳妇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气不顺。
宋九窝在丈夫的怀中,闻着他还不曾消散的酒气,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他,就见才一夜的时间,她家傻夫君的胡子都长出来了,显得有些凌乱。
宋九摸向他的下巴,胡子扎手,她记起先前傻夫君说了,打算留两抹胡须。
男子三十留须,她家傻夫君也快到三十了,留点胡须竟是如此俊美,即使是凌乱的,也令宋九移不开目光。
“夫君,你今日不去官营当值么?”
京城里的守城军统领,可是耽搁不得呢。
任荣长的确不太想去,但是他不能不去,而且今日他还有私事要办的,于是抱着媳妇这就起了身。
宋九替丈夫整理衣裳,突然任荣长的手有意无意的碰向宋九的脖子处,宋九惊了一跳,连忙退开几步,催着他出门去。
任荣长很心疼媳妇,然而他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九脖子处,这就出门去了。
京城里一切似乎看着很太平,只是在那千里之外的燕北边关,却突然在这日晌午起了战事。
燕山府城门外,寮国军突然杀来,战鼓响起,惊得城中百姓坐立难安。
一向边关平静的,今日寮国军为何突然杀来?眼下瞧着丰收季节已经过去,北地酷寒将至,这个时节的寮国军按理不会出兵。
按着惯例,寮国百姓这个季节不会少粮,需待来年开春青黄不接之时,便是每次寮国军冒死也要进攻掠夺城中百姓的粮食之时。
荣义立即集结守关军,顾不上吃午饭,便带兵出了城门。
寮国军还在耀武扬威,战鼓响天动地,没想那主将在看到领兵迎战的大将荣义之时,瞪大了双眼,惊声开口:“燕国主帅没有受伤晕厥?”
寮国战车上,靠近主将的谋士小声开口:“消息有诈,将军快快撤兵,不可与燕国军正面迎敌,否则将死伤惨重。”
荣义镇守的这几年,与寮国军交手不下二十回了,寮国军早已经被打得没了脾气,只要不是在缺粮严重的季节,这些寮国军也多半不会拼命。
而这一次正是丰收季没多久,有的是粮草和肉食,寮国军也惜命。
在荣义现身后,寮国军的战鼓直接停了,再加上谋士的一番话,寮国军主将有了退意,并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去他娘的,竟然是假消息,那些狗官要害死我。”
说完这话,寮国军下了撤兵的命令,原本气势汹汹的寮国军转眼间狼狈而逃。
荣义带着众部下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不战而退,还真是这些寮国军的作风,只是荣义觉得这事儿不太简单。
直到从京城里赶回去的那位边防小兵被带到了荣义面前,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才对这一次寮国军突然起的战事知道了原因。
边防小兵这一路上带着宋九给的干粮,不曾住驿站,抄着小路就这么匆匆赶到了边关,见到主帅,还将包袱里捎带的一包肉干送上了。
边防小兵便是吃着肉干肉饼过来的,怕是他当兵以来吃的最好的行军粮了。
在荣义仔细的盘问之下,才知京城里的情况,难怪前不久荣义收到京城里的密报,皇上已经派陆震押运粮草来边关,不日就要到了,那会儿荣义还在想着,为何要陆震来押运粮草,朝中这作法,岂不是给他添堵不成。
然而今日总算明白了,父王的伤竟然早已经好了,还与嫂子里应外合的做了这么一出戏,看来陆震是没办法再回到京城去了。
荣义不得不感叹嫂子的奇招,便是他和父王也不曾想到的好计谋,于是荣义的目光落在了肉干上,刚拿起肉十要品尝之时,荣义手中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