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言眼睛沉沉地看着他,过了许久,终是开口:“若是大隆的主人和裴家人一样的肆意妄为,不辨是非,这天下怕是要亡了。”
云琛许久没有说话,眼眸的笑意不减,道:“边境苦寒,战马珍贵,死在突厥马蹄之下的亡魂数不胜数,大隆需要马,良驹不该被这样的人践踏,皇上若是有心,这样的地方,就应该收为己用。”
侯言笑道:“现在不怕我告状了?”
“怕呀,不过云琛这说的不算坏话吧。”云琛笑意颇深,忽然眼眸望想那人堆,冲着侯言道,“今日不为谁,就为了边境的战士,侯国舅,敢不敢赌一把?”
“赌什么?”
“我送侯爷两百匹战马,侯爷送我上青云,可行?”
侯言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其实自打云琛冒头开始,他就有调查此人,蜀中关山先生的门生,必定不是一般人,可是此人入京以后也不是为了科考,也没有入仕的意图,更没有被长公主一党拉拢,倒真的像是来京城游玩的一般,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说他逍遥,可是却又不似那么逍遥,此人和京城绝大多数公子都相识,似乎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宴会,自那日季府一见,发觉此人很是有趣,不爱美色,不攀权贵,更是叫他起了笼络的意思。有些人,看着越是无足轻重,却越是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此人说他想入青云,这倒是简单,不过不知为何,总感觉此人的目的不是为了入朝为官这么简单。
左右他都抛弃了长公主一派,这对他是最有利的。
云琛道:“当然是真的,想入仕,总得送一些礼不是。”
侯言又问他:“你何来的马?”
“这马场上的不都是马?”
侯言不可置信:“你……打裴卓原马的主意?”
“有何不可,国舅可会骑马,你我赛一场?”他眉眼带着笑意,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就被他这么轻飘飘说出了口。
侯言轻笑了一下:“你胆子可真大。”
云琛嘴角轻勾,没有接话,而是径直朝着马场走去,此刻那里的人还没有散,正适合他当众打赌,叫众人做个见证。
有一些世家女,见到云琛公子来了,羞红了脸,甚至连郡主的脸色都温柔的起来。
云琛却直接无视了她们,一边走一边感慨:“啧啧啧,真是可惜了,世子的马场内,居然会有如此一般的汗血宝马。”
今日云琛来就鲜少说话,此刻好不容易说上一句话,却说得怎么戳人肺管子,而且还是戳得裴世子的肺管子,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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