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想怎么把读书这件事告诉陆御权,下一秒就被撞破了,陆御权还是这种反应。
他心下一阵烦躁。
打消念头打消念头!
都已经打消多少个念头了!
他鼓起勇气走到陆御权身前,倒豆子似的停不下来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似是养着我,其实就是在软禁我!再这样下去我要得病了!这念头没办法打消!反正……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读书,你要是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配合你后续治疗的!我要去!”
陆御权面色不虞,眸子漆黑暗沉,重申道:“我说了,联邦法律不允许黑奴读书!”
“我就是黑奴!可是我读过书!”温越仰着头,据理力争道:“这说明这项法律的执行并不严格!只要有权有势有贵族背书,所谓的联邦法律就是个笑话!这不过是保护你们贵族利益的一个幌子罢了!”
“你读过书?”陆御权一怔,疑忌问。
“对,我读过书。”温越说,“小时候父亲替我找了贵族背书,后来一路考上了联邦西维大学。现在一个证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总不能再用这个借口打发我吧!”
陆御权:“别不是在胡诌。”
“我没有胡诌,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我想读书!只是你坚决不同意我才没细说,我在西维大学读了一年书,后来不得已才退学,不然我为什么要突然提这件事!”温越炸毛:“我不管,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证据呢?”
“不信把孟封叫过来。”温越笃定道:“他和我在一个学院,我们大学就认识。你可以现在就把他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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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维教授(修)
“对质?”陆御权奚弄一笑,“是真是假我自然会弄清楚,现在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少给我用撒泼打滚这招。”说完也不等温越做出反应,他迈步出门:“桦京,去书房。”
“这……”周桦京看看陆御权又看看温越,最后朝温越投过去安慰的一眼,跟着陆御权离开。
温越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气愤地喂了一声,见陆御权没有任何停留,在原地愣怔站了很久,然后炮仗似的冲下楼。
他冲到餐厅,一杯冰牛奶下肚,依旧没压住心里的怒火,随后又故意趿拉着拖鞋在客厅走来走去,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踢踢踏踏的声响。
胡德好几次过来提醒,温越哼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陆御权不让他好过,那整个利亚花园也别想好过!
不知过了多久,温越在客厅又绕了好几圈,经过门口时,猝然撞见了一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再次出现的人——
申珂。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转身回来了?
不是不久前才一怒之下离开吗?
温越直纳闷。
只见申珂正准备进门,神色一脸阴郁。
温越没想通干脆不想了,更何况申珂这人他也不感兴趣,只要别来找他事儿就行,他目不斜视,直愣愣地从人身前走过。
反倒是申珂先出声,他吊梢着眼,插兜靠在门边,语气不善道:“没看见有个人在这儿?”
好啊,我不找你你还先找上我了。
温越扭头,正愁气没地撒呢,加之陆御权在家,谅申珂也不敢拿他怎样,说话和喷火似的:“看见了又怎样,你打了我就跑,我还没找你麻烦呢,现在又回来干什么,要找陆御权去他书房,我没话和你说。”
气头上了,温越说话和倒豆子似的。
有了前车之鉴,胡德立马上前想分开两人,正想把申珂往书房领,被他打断:“你去后厨给我泡杯咖啡吧。”将人支走后,申珂盯着温越反倒是笑了,但这笑却阴恻恻的。
但他隐藏得很好,反倒是摆出一副已将之前的争吵忘掉的模样,问:“谁惹你了?”
温越没注意到申珂笑容不对劲的地方,心里直犯嘀咕:“怎么,你不生陆御权的气了?”
这人方才还暴起把他推倒在地,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又对陆御权发脾气,现在却跑回来,还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多半有病。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无关。”申珂被戳中痛脚似的,“现在是我在问你。”
“问什么?问我为什么生气啊?”温越后退一步,指着申珂,摆出了架势:“惹我生气的事多着去了,你一个,还有陆御权一个,都怪你们这些破贵族!”
听见温越骂陆御权,申珂一顿,眸子里开始闪着探究的光:“我就算了,不过推了你一下,陆御权怎么你了?”
温越狐疑:“关你什么事?”
“随口问问。”申珂装作不在意,耸了耸肩:“不过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温越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申珂不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谴责我打你吗,就当是对刚才推你那下的补偿。”
“我才不信你。”温越白了一眼,重复道:“说了找陆御权去他书房,你别一直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好,我马上就去书房。”申珂作势要走,最后扭头道:“现在可有个任你利用的人在这儿,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御权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但凡他不同意,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