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门尚未关阖,楚清溪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若是被耶律花喇关闭了城门,恐怕她们一行三人,都将插翅难飞。故而她立时当机立断,一催□□“玉麒麟”,便猛然朝城门口冲去!
“玉麒麟”一声长嘶,四蹄腾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一下子便顶翻了意欲上前拦阻的守城卫兵。而那“追风”一见“玉麒麟”冲向城门,当即奋起前蹄,一蹄便将拦在身前的耶律花喇座下青骢马踢翻在地,随即一弹后腿,又堪堪踢碎了辽太子前胸的护心镜,眨眼便紧追“玉麒麟”而去!
耶律花喇尚且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已经背过气去。只见他唇色发紫,面目青白,眼看已是身受重伤。众护卫一见,慌忙蜂拥上前救人,即便是尚且有个别几个勉强追赶了几步,却早被三人两骑远远甩落在身后。
众人眼看二骑绝尘而去,只好慌忙抬起耶律花喇送医急诊。如此动静自然惊动了萧太后和辽帝,待耶律不达衣冠不整匆匆自雀营赶到宫中时,只见耶律花喇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而满宫的御医都聚集在小小的偏殿之中,正噤若寒蝉地等着犹如一尊石像般冷酷严峻的萧太后示下。
“按照你们的意思,这太子,是没救了?”,萧太后的声音沉沉响起,平静的竟似在说着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提起了一颗心,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可怕的。
众太医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哀家问你们,这太子,可当真是没救了?你们都是聋了,还是哑了?”,萧太后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八度,顿时变的又尖又厉:“宫中养着你们这么多人,可都是吃白饭的?难道竟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可靠的办法,救一救你们的太子吗?”
众太医将目光汇集到了一个叫做裘炳通的医官身上,此人年愈八旬,已经兢兢业业在辽宫中伺候了一辈子,这宫中哪一个人没有得过他的看顾,甚至于昔日辽帝耶律不达呱呱坠地之时,亦是在他的照拂之下转危为安。是以这裘老太医在辽宫中,即便是萧太后,素日里亦会给他几分薄面,以彰其劳苦功高。
然而这一次,这裘老太医亦不敢轻易做声,因为从耶律花喇的状况上看,情况并不乐观。萧太后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望着裘炳通官帽下皓然白首,她的声音稍稍放缓和了一些:“裘太医,你跟哀家说实话,哀家和皇帝也可以有个心理准备。”
裘炳通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心知所谓伴君如伴虎,若是回答的不合萧太后心意,这项上人头怕是不保。然而这事儿又不能信口胡诌,若是与事实不符,难保不会被治一个欺君之罪。如此进退两难,着实是对裘炳通的一大考验。
“回太后的话,太子殿下五脏俱裂,腹中已大出血,其状凶险,非寻常药石可治。老臣不才,倾尽一生所学,亦只能确保太子十日无恙。”
萧太后沉着脸,冷得像冬日里的寒冰一样:“照你说来,哀家的孙儿,竟是时日无多了?”,裘炳通一记响头磕在了地上,朗声道:“医者不敢妄言,还请太后明鉴。”
萧太后面沉如水,裘炳通的话让她不得不正视问题的存在。眼下辽帝不理国事,这天下的权柄自然由她一手把持,而且萧太后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她并不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