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之位,对于张太后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李婉华递出了皇夫金剑,亦只觉得一颗心冰凉冰凉的,她面无表情地回到龙椅上坐下,强撑着履行着自己必须履行的职责:“着枢密院拟旨,贺兰湛玉品行出众,仪表卓然,堪为皇夫,着进亲王衔,领双俸。着进贺兰允之为承恩公,去其农田司主簿原职,与西街正巷处赐宅第一处。其余依例遵行,拟旨来看。”
如此这件女帝择夫的大事,便在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中落下了帷幕。紧接着,便是紧锣密鼓的进入了纳征、请期之类的大婚环节。
只是这女帝招皇夫终究不同于寻常婚姻,女帝不可能出降,只能由贺兰湛玉入赘的方式进入皇室生活。是以这大婚中的繁文缛节皆要按照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改变,也着实让负责大婚的有关部门费了好大力气。
与朝中上下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同,凤鸣宫中却依旧悄无声息,更有甚者,凤鸣宫正殿中所有的宫婢内侍都比往日里多了几倍小心,只因为女帝这几日的神色,始终有些怔忡不安。
宫中如此诡异的气氛,亦惊动了身处凤鸣宫偏殿的楚清溪等人。这一日,碧痕一边看着朱纹做着针线,一边下意识地说道:“那皇帝有些日子没来了,看那正殿中的鹿儿鹤儿也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朱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回道:“我一早就看出来了,那天遇到了鹿儿我还问了她,可是她遮遮掩掩地,就是不肯说。”
碧痕道:“这也奇了怪了,往日里,那皇帝时不时地就朝咱们偏殿跑,如今天天看着她坐在龙辇上上下朝,却连声招呼都不打了,难道是咱们无心之中得罪她了?”
朱纹笑道:“咱们怎么可能得罪她了,每次她来,咱们可不都端茶倒水,笑脸相迎。除非……”,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正歪在贵妃榻上的楚清溪一眼,悄悄地努了努嘴。
碧痕探头一看,顿时心照不宣的了然:“唉,若是为了里头这个主儿,这女帝也当真有些不容易。”
她两人在一边嘀咕,却听楚清溪的声气在屋里响起:“你二人嘀嘀咕咕的,别以为我听不见。”,她二人相顾吐舌,只见楚清溪的身形姗姗行至她们跟前:“影月位居九重,自然有许多政事要忙,难不成还能像你们两个这般,每日里吃饱了无所事事,专门在背后嚼老婆舌头。”
朱纹和碧痕嘻嘻笑着,却也没有反驳,又听楚清溪道:“眼下咱们在此叨扰人家多日,如今伤势已然痊愈,也理应去找安泰了。你二人趁这几日功夫收拾收拾,待过几日遇到了影月,我便向她辞行。”
朱纹和碧痕齐声应是,自去收拾不提。楚清溪独自漫步庭间,思绪忍不住渐已飘远。时隔数月,不知安泰如今可好?昔日自己旧伤复发,力战不敌,安泰甘以一己之安危,换取了她们三人的平安和自由,此情此义,怎能教人轻易将她忘记?
如今自己伤势已经痊愈,一身武功也已恢复十之七八,而安泰她却不知身在何方。按照楚清溪的分析,徐焕之得了赵宁,定会将其送至京城邀功。而按照正常的脚程计算,如今想必亦早已到了京城,也不知那神宗皇帝赵仁会如何处置赵宁,一想到这里,楚清溪的心禁不住七上八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