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随手指了指她身边的两个宫婢,道:“好生伺候着皇帝,莫任由她随着性子胡闹。”,李婉华无奈地笑着,亦只好恭恭敬敬送这张太后的銮驾离去,方才笑着走到楚清溪跟前道:“朕来晚了,这老太太就是这脾气,若是委屈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楚清溪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们一时忘形,打扰了太后看戏,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太后宽仁,没有责罚我们,已经是开恩了,哪里敢提委屈二字。”
李婉华见她如此明理,心中愈发对她起了好感,于是笑道:“怎么样,朕这御花园,还不赖吧?虽说比不得你宋国江南景致,然在这西北荒漠之地,想要建成这个园子,却也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呢!”
楚清溪含笑道:“皇家园林,自然气象万千。我多日未出来走动,今日一见,着实是开了眼界。”
李婉华笑着走到了她身后,伸手接过了朱纹手中的扶手,笑道:“朕很久没有逛了,清溪,你陪着朕逛逛可好?”
她很聪明,她若是说“清溪,朕陪你逛逛可好”,也许楚清溪会婉言拒绝,可如今她说的是“清溪,你陪朕逛逛可好?”,这楚清溪一时半会也不好意思说不愿意呀。
果不其然,楚清溪并没有反对她的提议,只是有些迟疑道:“影月,就让朱纹推我吧,您是万乘之尊,岂能如此为我,岂不是要折煞我了。”,她迟疑了下,又道:“况且,若是被宫中人看到,亦有些不妥。”
李婉华知道她说的确有道理,只是她很想能与楚清溪有一些单独相处的时光,若是一切都按照宫中规矩做的话,她这一辈子恐怕就不可能享受到独处的时光。
是以李婉华微微笑着,她并没有反驳楚清溪的担忧,然而她接下来的举动却表明了她一意孤行的决定。她慢慢地推着楚清溪身下的轮椅朝前走去,鹿儿和鹤儿知趣的拉着朱纹和碧痕远远地跟在后面,那两个张太后留下的宫婢,即便是知晓自己是太后留在皇帝身边的眼线,见此情景,亦不敢违背女帝的心思,只好亦步亦趋跟在鹿儿鹤儿身边,远远地望着皇帝推着楚清溪,朝那落英缤纷的□□走去。
楚清溪坐在轮椅上,任凭这女帝推着她,漫无目的地在御花园中闲逛。一会儿看那池中游鱼,一会儿赏这凤仙茑萝,一时间仅剩她与李婉华两人,倒也清净了许多,更何况满目美景,游戏于绿树碧水之间,亦平添了几分逍遥。
李婉华见楚清溪并不排斥与己独处,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欢喜。她见楚清溪目不转睛盯着水中游鱼,不禁笑道:“你看它们游来游去,是多么的自在。有时候我也想变成一条鱼,再也不用想朝堂上的那些烦心事,整天介只需游来游去,饿了自然有人投食,多好。”
楚清溪摇头道:“整天被困在这一小池子里,有甚么好的。你看它们貌似自由自在,可它们能活动的一方天地,也无非只是尺寸之地,哪里比得上天高海阔,江河千里。”
李婉华听她这般说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四顾这皇宫内苑,暗道:“想必在她心里,这大夏皇宫,亦犹如这一池方圆吧。听她这口气,我即便是有心留她在这宫中,恐怕也是为难的。”
一念及此,李婉华心有戚戚,然她转念又想:“今后的事谁又能想得到,与其为了未知的事情烦恼,还不如好好享受眼前的日子。不管如何,这些时日清溪总归是在我身边的。”
想通了这一环节,李婉华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若是在这段时日我能得到清溪的心,又何必担心她将来的离去呢?我若一直杞人忧天,日日为未知的明天而畏首畏尾,又怎能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清溪明白我对她的心意呢?我若是连眼前的日子都把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