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批一批的倒下,却又一批一批的填补上前。楚清溪护着赵宁,一步一步,在枪林箭雨之中,带着朱纹和碧痕踏着无数军士的鲜血,冲到了城墙跟前。
漆黑的城门早已关闭,墙头的护城军早已弯弓引箭,虎视眈眈。身后是徐焕之的军队,依然犹如饿狼般盯着她们。楚清溪的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濡湿,衬着她苍白的脸,犹如从血池中爬出来的修罗,朱纹和碧痕身上亦已伤痕累累,若非是强撑着一口气,恐怕早已力有不逮。
徐焕之冷冷地看着他们,他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眼前这几名女子的勇气折服,他沉声道:“还要再战么?”
楚清溪握剑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的脸色亦苍白的犹如死尸一般,她并不是害怕,而是这般长时间的耗费真气,她隐隐感到丹田之中的气息渐渐有些紊乱!
当日那株火云红昙只是暂时将其伤势稳定,这些时日楚清溪虽然亦用药物调理,还以本命玄功“漱玉心经”逐条打通经脉以及被郁堵的穴道。如今伤势虽然有些起色,然而终究没有痊愈,是以如今大动干戈,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这副身子骨,究竟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可是在这生死关头,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考虑身体的状况了。眼看前方城门紧闭,墙头弓箭林立,又见身后玄武狼牙阵虎视眈眈,杀气腾腾,如此进退维谷,前后夹攻,楚清溪的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然而当时当地,楚清溪心中亦很明白,若是不战而降,徐焕之固然要拿赵宁求功,那樊天旭自然亦不会轻易饶过她们。而若是战,敌我势力如此悬殊,而自己又是有伤在身,这般一战,生死难料,自己倒是并不畏死,反正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赵宁若是折损在这乱军阵中,又教她情何以堪?
她楚清溪,竟然护不住自己的心上人。一念及此,楚清溪不由得自嘲般笑了一笑。曾几何时,她居然混到了这般落魄的境地,曾几何时,她楚清溪,竟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沦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命可以不要,可是尊严却不允许她低头。徐焕之看着她的眼神,犹如看着瓮中之鳖,这样的感受,简直让楚清溪觉得无比的屈辱。
在这样的屈辱感下,楚清溪的心中不禁凌然起了战意,天岳宗的门徒,从来都只有力战而死,却从来没有不战而降,这是他们融入骨髓的骄傲,亦是他们扬名江湖的风骨。
楚清溪猛然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牢牢地将剑和自己的手掌缠在了一起。她长啸一声,谓赵宁道:“生死由命,终会再见!”,长啸声中,她的身形拔地而起,掌中剑化作万千剑影,直扑位于中军阵中的徐焕之!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当下之际,唯有控制住了徐焕之,她一行四人方有求生退路。徐焕之见她来势汹汹,慌忙闪身躲入刀斧手身后,那些玄武狼牙阵见她直冲中军,亦纷纷朝她冲杀过来。
楚清溪剑急如雨,掌出如风,凡是被她掌风剑影所及将士,皆是折戟沉沙。眼看她状若疯虎,一掌便能将几面铁盾牌组成的玄武狼牙阵打开缺口,徐焕之心中不禁起了几分寒意。他忙不迭的拔剑大吼道:“放箭!放箭!”
在他的厉吼声中,其身前的刀斧手身后,猛然冒出一排手执强弓硬弩的武士。一时间,满弓如月,箭若飞蝗,楚清溪厉啸一声,手腕一转,便以一片剑光护住全身,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