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于秋!”一道声音在不算开阔的空间之中咆哮,道:“又是你阻碍我!”
“宫主莫急。”观星司的高塔之上,须发皆白的观星司老人双眼轻闭,悠然说道:“镇印隐藏不了气息的,过段时间我们还能找到。”
神元宫主双拳捏的作响,沉声道:“她就这么坚定要与我们为敌?”
“与谁为敌,都一样的,她被影响了太多,注定不会与我们走在一路。只是,似乎有什么被我等忽略掉的人,在暗中参与了......”白须老人沉吟道。
“那会是谁?”神元宫主沉声道,“北地的妖王?恐怕不敢吧,妖祖生杀全系在我们手上。”
“妖王虽然以不满宫主许久,可能暗中计划着什么,但不会离开北地,宫主也未曾察觉过吧?”观星司老人低语道,“看来,我们只能在西海、十方鬼众以及碎虚界之间选一个目标了。”
“碎虚界还需要用到,十方鬼众那些蛆虫最近似乎开始钻出来了。至于西海镇使,这几年他到底在搞什么?”
“不知道,他以及两年没有现身过了,不是知道镇印在他手中握的稳稳的,可能不少人都以为他死了吧。”白须老人冷漠地说道。
“所以,我们先去夺得他手中的镇印?”
“然也。”
“那我这就动身吧。”神元宫主嘴角勾起。
“宫主且慢。您不能出面,我们还是以当初分配镇印的规矩,西海镇使现在已经不能完全掌握住,重新选能者得之吧。”
“你是要小辈们去抢夺?”
“是,而且合乎规矩,让神元宫的年轻人,成为下一位西海镇使吧,将两州之地握在手中,大劫来临之时我们便有更多筹码,只是可惜现在的东原,我们下手慢了,已经逐渐落到十方鬼众手中。南州现在属于安于秋,我们暂且不要捍其锋芒,北地已是妖族最后生息之所,也不好逼得太急,而西海,虽已经掌握在贺之平手中,但暗中不满他的人也不少,最后一次开启镇印择主的机会,就放在西海吧,这算是当初约定的观星司掌握的最后一次权力。”
“我去安排准备吧。”神元宫主说罢,化为金光消失在观星司之中。
白须老人沉默不语,良久,道:“师弟,进来吧。”
“果然,我前脚刚到,还未开口,师兄都算到了?”陈生摇头出现在高塔最上层,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不知是师兄还是师尊的存在。
“那龙起......你未曾杀死?”老人皱眉道。
“是。”陈生点头,道:“有人现身保他了。”
“是谁?”
“当初诞生在西海引起很多注意的那女孩。”陈生没想着隐瞒,自己师兄不会不知道的。
“哦?现在,她都不止是长大,都三十余岁了吧,我还以为,她会成为贺之平的禁脔,永远被软囚在清境宗之内。”老人淡漠地说道。
西海镇使贺之平风流的说法天元界人尽皆知,都以为这所谓的清境宗圣女的最终结局就是成为西海镇使的小女人。
陈生摇头道:“师兄恐怕不曾知道,贺之平到如今也只有一位妻子,倒是和他处处留情的名声不同。”
“那倒是,他刻意引导的吧?竟然干扰了我的测算,他暗中小动作也不少啊。”
随后老人愤慨道:“大劫来临之际,天元界竟没有一个可作主的人,个个心怀鬼胎。”
陈生沉默下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师兄,或者师尊不是没想过成为主导天元界的人。
但,早在上一个时代,上一个已经没有具体记载只在师尊这种古老之人心中留存了影响的那一个时代,他就曾试图这么做过了,最终,被那南姓修士打下天穹,蛰伏至现在。
就在多年前,他开始夺舍师兄的时候,那来自过去伤痕累累的南姓修士又出现了,破坏了他蓄谋已久的时刻,让那一场夺舍变得不完美,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几近失败。
这就是为何他这等看重神元宫主的原因,那是他毕生的赌注。
“现在,你去西海吧,我能算到,那龙起会出现在西海,杀了他,不然会是大祸,这一次,我越发感受到这蝼蚁的危险程度增加了,可能不远的将来,他就会成为我们的大祸。对了,安于秋那里也出现了可能产生祸患的人,之后我会找机会除掉,目前尽量少与安于秋结怨。”白须老人朝陈生命令道。
“同时,你去西海,命令西海镇使将那圣女除掉吧,一个完全违背了我们底线的人,不能留着。”
陈生内心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