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霞姿月韵,人比花娇,翠绿长裙的裙角在风中微微掀起,露出寸许洁白如玉的脚踝,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儿,犹如一株圣洁的青莲。
不同于火天的傲慢和霸烈,她就像一汪水、一片云、一阵风,轻柔而温婉,让人见之不由静心。
那般气质,倒与青儿有几分相似。
但她绝不像表面那么安静,而是充满了欢脱和朝气,此刻插着小蛮腰,看着步步上前的老十三,道:“喂,你是不是个男人?”
风铃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老十三顿时脸一黑,深刻体会到天刺之子此前的心情了,属实是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可是比武,还有件神物做彩头,谁跟你分什么男女?慢说你是个女子,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也给你一爪子。
老十三很想这样吼出来,但却没有这么做,怕失了风度,对以后争夺族主之位不利。
心思电转,正在琢磨怎么回话才能塞住这臭丫头的嘴,就又听风铃小声地喃喃自语:“不对哦,他本来就不是个男人。”
老十三满脑门子黑线,饶是以他的城府,被一个姑娘家当面说他不是男人,他也有些怒了:“姑娘正值妙龄,也非老眼昏花,我是男是女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那么凶干嘛?”风铃不满,咕哝道:“我又没冤枉你,你本来就不是个男人。”
老十三脸更黑了,跟锅底似的。
“你是龟,是公的,那就是公龟,怎么会是男人呢?是吧,我没冤枉你。”风铃适时补充了一句。
老十三:“……”
风铃瞧他脸色,笑容更欢了,道:“好啦,公的男的都一样,现在你变成人形,就权当你是个男人好了。”
老十三有抓狂的冲动,什么叫“权当”?!
“哈哈哈……”后方,正为老十三先出战而不服的大汉忍不住大笑,很乐意见到他吃瘪。
清真派众弟子面面相觑,距他们不远处的虚空又是一颤,离场中的风铃更远了些,以免殃及池鱼。
岐老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族内公认的“小恶魔”欺负人,心中大乐,因火天失利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暂时都消退了去,甚至忘了不久前自己也是“受害者”。
捻着捻着,不小心把胡须揪下来了一根,赶忙用道火化掉,免得被那小恶魔拿去喂猪。
另一边,颜浣溪无奈摇摇头,新败的火天则面无表情,暗思己过,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老十三听到身后族弟豪放粗犷的大笑声,更是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很想立刻开打,可对面那鬼丫头还在磨叽:“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欺负女孩子哦。”
被屡次调侃戏弄,老十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语石破天惊:“我喜欢公的,不喜欢母的,可以欺负女孩子!”
现场霎时一寂。
包括暗中的苏恒三人,众人纷纷石化。
这一刻,北海一片寂静。
老十三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说
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索性心一横,厚着脸皮做到面无表情。
直到后方大汉嘀咕:“十三哥什么时候有这癖好,我怎么不知道?卧槽,我以后得小心点了!还有,回去一定要把这事告诉几位哥哥,让他们提防着点,真要是让十三哥当上下一代族主,我们清白不保啊!”
“噗!”石化的众人瞬间笑喷。
老十三额头青筋暴跳,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大汉一眼。
他娘的,这小子故意的吧?!
风铃笑得前仰后合,曼妙的腰肢犹如风中折柳,欲断不断,极其吸人眼球,此刻一手揉着小肚子,一手指着老十三笑道:“哎呦,你赢了,这个回合姑娘输得心服口服。其实这也没什么,本姑娘就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干干净净,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臭不可闻。天下间要都是像你这样的人该多好,水跟水掺一块,泥和泥搅一团,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啧,妙不可言。”
她自顾自地感叹,却不知犯了众怒,隐身暗中的苏恒撸起袖子就要起身,愤愤道:“胡说八道!这小娘皮,看我不一拳下去让她哭三年!”
青儿和冷月舞哭笑不得,连忙拉住了他,前者笑道:“就算苏恒哥哥是泥做的骨肉,青儿也不嫌弃。”
“这是什么话,哪有这么安慰人的?”苏恒翻白眼,而后一撸胳膊,道:“瞅瞅,苏恒哥哥仙肌玉骨,什么泥做的,她个小屁孩懂啥?我一根手指头能摁得她哇哇叫。算了,童言无忌,我大人有大量,饶她一次。”
冷月舞乐道:“要不以后你改名吧,不叫苏恒,叫苏泥,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