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屠海山又惊又喜又悔又恨,他奶奶的,老子要是早意识到这点,会他奶奶的平白挨这些毒打?!
屠海山振奋精神,倚仗自个儿魁梧的身材开始反击。他比苏恒足足高出一个头,手长脚长,本来占据了极大的便宜,可惜他挨打在前,状态早已远逊无恙时期,此刻凭着一口郁气和满腔怒火强撑,勉勉强强才斗了个平分秋色。
就这样,两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打得不亦乐乎,激烈至极。
看着跟地痞流氓打架似的打成一团的两人,青儿和冷月舞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举手投足就能镇压敌手的苏恒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着实令她们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总体而言还是屠海山骂的少,毕竟苏恒一回来,他和青儿的婚姻之约就不具效力了,占不着理,又得不到青儿的心,怎么说都矮对方一头,因此,看到眼前那家伙口沫四溅的模样,屠海山都是闷闷地回拳回脚,实在忍不住了才回骂两句。
然而,往往他骂一句,苏恒就顶回了十句,特别当自己某次刚张开口,就被对方一口唾沫飞进嘴里,屠海山差点没把肠子都呕出来。
至此之后,屠海山再也不张嘴了。
旁观二女见状,当场笑弯了腰,再也难保淑女形象,冷月舞更是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苏恒骂了一阵,见屠海山打虽还手骂却不还口,慢慢地也觉得没意思,便大言不惭起来:“我说兄弟,咱虽道行高过了你,但也不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各凭各的真功夫取胜。若不然,兄弟我倚仗修为一巴掌扇过去,你哪还有命在?怎么样?这才是男人间的决斗,你爹我够意思的吧?”
屠海山虽然满腔愤恨,但在这么久的打斗过程中,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苏恒所说他自是考虑过,每每思之便是心有余悸,同时也消去了不少怨念。毕竟,对
方手下留情确是真的,若不然,别说在苏恒身上打上一拳两脚,恐怕连他的一片衣袖都碰不着。
因此,听到苏恒这番话时,他虽然默不作声,心里头却也颇为认可,暗暗点头。可惜那家伙终究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前一句还和他称兄道弟,后一句竟然便以他爹自居了。
屠海山大怒,好不容易等到苏恒唾沫星子消停些了,连忙偷空回了一句嘴。
“老子才是你爹!”
出乎意料,苏恒闻言也不恼怒,反而笑脸灿烂,笑嘻嘻道:“好啊,那你以后记得叫你儿媳妇给我暖床。”
沐冷二女同时啐了一口。
屠海山血红脸更红,一言不发,暗生闷气。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苏恒胡说八道多了,终于一个疏忽,被屠海山瞅准机会,一记重拳直击面门。
沐冷二女同声惊呼。
屠海山的心肝脾肺都在兴奋得发抖,从打架到现在,他虽然在苏恒身上招呼了不少拳脚,但那小子太滑溜了,以至于他那张最为可恶的小白脸一点伤都没,一想到自己鼻血长流双颊开裂的脸庞,两厢一比较,屠海山就更郁闷了,现下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他怎能不高兴得发狂?
他奶奶的,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屠海山虽然大喜若狂,一只拳头却没有半点颤抖,稳稳当当地送到了苏恒面前。
冷月舞掌中法力喷吐,就要作弊帮苏恒化解这一劫。
可下一刻,她的手指就僵住了,莹白的俏脸满是错愕,瞠目结舌。
原来,屠海山的拳面还未击在苏恒面门,他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临了还被苏恒在胸口上踹了一脚,大口大口地喷着鲜血,而本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恒却是安然无恙。
很显然,苏恒无耻地动用了法力,作弊化解了对方一击。
屠海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因苏恒给了他一场公平决斗的机会而生出的一些敬意瞬间荡然无存,挣扎着站起身,颤抖着手指指着苏恒,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恒脸上一红,可旋即又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正义表情,指着屠海山破口大骂:“你奶奶的,好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我好心好意给你机会,你你你……你居然……你居然……”
两眼骨碌碌转了几圈,苏恒终于想到个蹩脚的借口:“有道是:打人不打脸。我给你机会,你却偏要破坏规矩,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我……”
看到苏恒强词夺理而语无伦次的模样,二女相视而嘘。
苏恒“你你我我”了半天,再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索性破罐子破摔,拎着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屠海山摸着自己已然全非的面庞,又愤怒又委屈,偏偏口才还不够好,有苦难言,只觉得平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眼见苏恒这副泼皮无赖的架势,屠海山知道自己万无胜算,先前强撑的一口气顿时散了,又吐出一口悲愤的鲜血,两眼一黑,仰天栽倒。
苏恒一拳还没递到对方就晕了过去,脸不红心不跳,摇头感叹道:“如此不禁打,这身子骨也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