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背向我,一直走。但我想她不是要逃避,若要逃,她振翅飞就好。
「安。」
菲尼斯保持着沉默一直走到建筑里头,才象是意识到我的存在般回头。
我煞住脚步,看她平静地近乎冷淡的神情,就连刚开始认识我都不是这般毫无温度的。
「给妳目睹了,要是有了『感觉』而没有射箭的后果。」
「什…什么?」
我吓傻地看她,而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我。
我想起第一次相遇她就告诉过我,要是妄想撮合不该的「他们」、或是见到应该的「他们」而没有行动,会有人死。
当初的我还干笑着,打哈哈说这也未免太严重了点…
…真的很严重,我想着女子在我掌下冰冷的躯体,那是真的会死。
「所以那女生…跟那个篮球队员…那个帮她做cpr的篮球员…」
我结结巴巴问,菲尼斯耸了肩,点头。
「可是菲尼斯…」
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不能好好射箭就好,为什么非要到人濒临死亡了才要这么去做?而我确信在那一刻菲尼斯低头望着濒死女子时,她眼里的震惊与害怕是这么鲜明而写实的。
菲尼斯差点漏听了一个感觉,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
「…菲尼斯,妳…」
「安!」
我的问句被打断,杰佛瑞从建筑一端的入口跑了进来。
「安,妳还好吗?」他大喊着问我,语调带有解脱的欣喜,「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看着菲尼斯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向杰佛瑞,好像这当中没有什么不对。我把我所有的疑问都往肚里吞,转头时还能笑对杰佛瑞。
「没事!天啊,太好了…还好没事…」
没事吗?
☆、19.
我真搞不清楚我自己了。
当然我首先搞不清楚的是菲尼斯,但转念一想,我从来就没有懂过她,这句话似乎不需要到这一刻才成立。
我翻过课本,转头看到菲尼斯又把自己从打开的窗户抛了出去。
她不爱飞,翅膀对她而言或许像脚踏车之于我,平常时间是交通工具,如果真的心血来潮就当做消遣娱乐玩玩也好。
我望着她在远方的天空上振翅飞翔的身影,肢体像极优美的舞者那般利落好看,她的神情相当放松,相比她在我身边与我对话的阴沉,这刻是这么安详平静的。
或许问题是出在我身上…
「妳在神游吗?」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杰佛瑞低声问我。
我转过头来,意识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像着窗外偏移。对其他人而言,我是出神地望着蓝天而已。
「我…我...」我叹了口气,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我自己。
「妳今天还蛮呆滞的,是不是早上惊吓过大了?」杰佛瑞难得软下语调柔声问我,我本来想要否定的,但最后还是点头。
他都帮我找好理由了,那便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吧。
「我感觉,虽然不这么认识她,但好像就要失去一样…」
杰佛瑞点头,但他并不知道我说的是另一个她。
「本来人生就是这样,拿不准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发展的,有时候捡到好的结局,就算自己幸运吧。」
我微微笑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