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风将白云烟扶起,见她和郑韶都是瞧着自己发愣,便将白云烟扶到一旁坐下,才向郑韶道:“郑兄难道这么快就忘记小弟在客栈中说的话了么?”
郑韶叹道:“你昨日说了那么多话,究竟想让我记住哪一句?”
“自然是郑兄最想记住的那句。”
郑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白啸天虽然将丹药调包,但是并未下毒。”
方御风笑道:“正是。”
郑韶闻言苦笑,“今日方公子总该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揭破了罢?”
方御风听了,却向白云烟道:“白小姐,方某想见一见令尊。”
白云烟本来正在怔怔地听着方御风和郑韶的对话,此时乍闻此言,身子不由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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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啸天果然病得很重。
——为了自己武功精进,偷换了亲生儿子的救命神丹,最后竟然连儿子的命都丢了,也难怪他就此一病不起。
——无论换成是谁,都会病的。
此际,他老泪纵横,放声大哭道:“此事确是老夫所为!可怜我那苦命的云青孩儿……”
白云烟见白啸天竟不辩驳,居然在方御风面前直承其事,不由大为惊愕,又见父亲如此伤心,登时垂泪顿足道:“爹爹……竟真的是你……你为什么……”
说了不到半句,便支撑不住,瘫软在地,痛哭不止。
郑韶见方御风不动,只好自己将白云烟扶起。
方御风静静地道:“白掌门,现在可否请你将此事原委说给我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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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冥和刘退、杨远凡三人自山麓拾级而上,一路上只见古木葱葱,却没有丝毫动静。三人之中,以沈冥轻功最好,刘杨二人一直在他身后两米开外,但一路行来,人迹皆无。
三人立在一处山坡上远目,刘退突然道:“沈大侠、杨兄弟,你们看那边!”
二人向他手指方向看去,却见林荫之中,红影一闪。
刘退道:“是绛云宫的人!我们追罢!”
三人向那林荫之处飞掠而去,仍是沈冥在前,刘退和杨远凡殿后。
沈冥见两边山道、林中竟然皆有红衣闪动,当下停住身形,对二人道:“此处只怕有诈,二位要小心提防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去,谁知不看则已,一看却是吃了一惊
——刘杨二人竟不知何时如同林中的红影一起在他身后消失了。
环顾四下,这空山寂寂,竟似只有他一人。
沈冥心中生疑,一面向前走了几步,一面游目四顾。
山路之旁却是这天池山上有名的桃花涧,只见流水漏瀑,珍珠飞溅,月夜之中看去,竟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沈冥此时却哪里有心思看它,他本欲用暗哨联络秦逐鹿等人,却想起适才因有刘杨二人在侧,竟未向秦逐鹿详问神龙堡的暗哨特点,此时却弄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暂向山中走去。
他刚刚翻过一座石坡,却见远远一座牌坊,牌坊处似有几个灯笼,隐隐听得亦有人声,当下匿伏身形,慢慢向前面摸去。
那牌坊上书“天池山”三个大字,而牌坊下则已是天池的所在。
此刻,天池之畔,赫然立着一群红衣女子,当中一人,丽颜绝世,一身红装,正是那绛云宫主薛艳裳!
沈冥见了薛艳裳,登时心头一震。他因当日潜入飘渺峰之时便为此人轻易识破,此时便不敢再往前行,只挨着山路石壁,屏住气息,悄悄向天池方向观望。
只见月光之下,天池之畔雾气朦胧,薛艳裳在那池边一站,犹如被月光和雾气披上了一层白色纱衣。那一身如血红衣由此看来,竟然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