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生活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不可能如你所愿。”高翔竭尽全力开导她,“就算你像鲁滨逊那样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能够避免和人打交道,但仍然无法避免与人类文明打交道,你的吃穿住用,不可能靠自己的双手解决,就算这些你都能避免,别忘了你也是人类的一员,只要是人就有交流的需要,你可以不理睬全世界,但你无法对自身的孤独与烦恼视而不见,无论生理的还是心理的。”
安静沉默半晌,闷闷不乐的说:“我知道自己懦弱自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更害怕惹人讨厌,所以只想一个人藏在角落里。”
“为什么不能走出来?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大更精彩。”
“没有人值得我那么做,而且我不想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更不想变成那种自己讨厌的人。”
高翔无言以对,感慨万千的说:“如果把成长比作一架上满发条的钟表,你的那座钟在某一天突然停止了,所以你不想长大,不想面对更复杂的现实,只想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当个孩子。你不愿意承认这样的自己,因为这会让你觉得很幼稚,很丢脸。你就是你,永远不会变,你没做错任何事,正如停摆的钟表仍旧是钟表。相比别人的指针周而复始在表盘上兜圈子,停下来想一想二十四小时之外的传奇,未尝不是聪明之举。”
安静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激动,柔声道:“谢谢你陪我聊天,现在感觉好多了,很多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帮我说出来,让我觉得很舒服。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能让你心情开朗,我也很有成就感呢。”高翔笑着说,“你应该多交一些朋友,有机会介绍我妹妹给你认识,你们俩的性格中和一下就太完美了。”
安静腼腆的说:“你妹妹准是个乖巧聪慧的女孩子,怎会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呢。”
“她的确乖巧聪慧,但从来不把这些优点用在正确的地方——”提起妹妹,高翔就一肚子苦水。
正说话时,若兰拿着一叠测验纸和药瓶进来,“小静,该吃药了。”
安静接过药瓶,用羹匙服下大约十毫升分量的阿菲米纳镇定剂。若兰知道这药水极辣极苦,看她大口喝药,舌尖感同身受似的发麻。安静面不改色,好像喝下去的是白开水。过了几秒钟,镇定效果发作,眼皮发沉,便回房间睡觉了。
“墨迹测验结果出来了?”
若兰点点头,把测验纸递给他看。所谓墨迹测验,就是让患者观察白纸上毫无规则的墨水痕迹,说出潜意识中引发的相关联想,从而确定精神方面的问题。测验的结果固然有一定标准可供依循,但患者的联想千奇百怪,不可能一一列出,所以更多时候需要依赖医生自身丰富的心理学经验来作出恰当的判断。从这个意义上讲,心理医生和占卜师的工作性质非常相似,难怪佛洛伊德认为精神分析是原始巫术在现代社会的延续与发扬。
“抑郁症,狂躁症,被迫害妄想狂,反射性强迫症……想得到名字的精神病症她身上全有,活脱脱一个病态心理展览馆!”尽管早有准备,看罢测验结果后高翔仍不免吃惊。
“我要治好她,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是上帝赐给我的使命。”若兰双手捧在胸前,眼中洋溢着圣洁的光辉。
“依我看,你也有病。”
“什么病?”
“圣女情结。毛姆先生说得好,‘高贵的女人委身于无可救药的无赖,往往并非像她们所宣称的那样出于爱情。她们自比耶酥基督,幻想忍受恶徒折磨,劝其改恶从善,从而完成一次精神上的**。归根结底,她们最爱的是自己的虚荣。’”
听到如此刻薄的嘲讽,若兰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抓住他的耳朵往死里扭:“臭家伙!总有一天我要割掉你那根气死人不偿命的舌头!”
高翔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声说:“好姐姐,饶了我吧——”
“就不饶!”话虽如此,到底还是心软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得前仰后合。高翔对着镜子一看,发现右边的耳朵红红的,比左耳大了一圈,看上去很不协调。
若兰不怀好意的说:“我再帮你扭一下左边的耳朵,让它们对称起来好不好?”高翔坚决摇头,表示不需要一对招风耳。
“可怜的弟弟,姐姐给你止痛……”若兰双手环抱高翔脖子,抬头含住红肿的耳朵,温柔啜吻,仿佛从果实从中吮吸甜蜜的浆汁。
奇妙的触感从耳根传来,灵活的舌尖安抚了灼痛。高翔拥抱着若兰丰满的胴体,满怀酥软馨香,舒服的快要融化了……**道:“若兰姐,听说出类拔萃的人身上多有异相,有人耳朵不一样大,有人眼睛一大一小,还有人两只**大小不同,你既容颜端庄又兼出类拔萃,一定身怀不为人知的异相。”
“臭小子,敢不敢检查我那里是否对称?”
“已经检查过了,两边都很大嘛……”丰满的乳峰隔着薄薄的衣料压在身上,两边触感同样浑圆丰润。
“找死啊!”
“哎哟!不要咬、耳朵掉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