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苏醒……我知道了……你们也加紧部署吧……”很欣慰,真的,靳远然惨淡地笑了,觉得心里空空如也,但常年追随着他的疲惫依然狠狠地压在他的肩头。
“——好的,”
苏醒似乎即将收线,靳远然颓然地垂下头,仿佛是不堪重负了,
“……您……多保重……一路平安……”苏醒清晰而缓慢地说着,语气郑重,靳远然的心呼地荡上来又落下去,终于,眼角一片湿濡,
“……好……好……平安……”靳远然模糊地说着,他一生漂泊,被人痛爱也被人痛恨,但都不是自己所愿所得,他也似乎没有一天真正平安过,从此——是否真的能够一路平安?
靳远然走在沉寂的长廊中,默默怀想,白色墙壁上却忽然推开一扇门,真是魔幻,靳远然不禁后退一步,一个面容清瘦的中年女护士迎了出来,
“靳先生,你今天来早了,阳刚睡醒——”
靳远然点点头,随她走进了房间,仍然是装修淡雅舒适,状似高级样板间的套房,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一间病房,但若细心观察,就会看到起坐间屋顶的两个角灯后安装了监控器,正在无声地运转,而通往里间卧室的门也是特殊的安全设计,确保万无一失。
靳远然扭头看看女护士,那个女人也不多话,利索地一扬手里的遥控器,安装了双面玻璃的门向两侧滑开,靳远然一步跨了进去,看到靳阳正坐在桌前摆弄一副拼板,听到门响,他回过头来,
“——爸爸,我不想去英国住读,你能再替我和夫人说说吗——?”靳阳孩子气地皱着眉头,表情忧愁,看到靳远然立刻开口恳求。
靳远然走过去,俯身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哄着:“……小阳不怕……夫人答应了……我们不去……英国住读了……不去了……永远都不去了……”
靳阳依然抓着他的袖子,想再说点什么,但皱着眉想了又想,不得要领,终于放弃了,转身继续摆弄桌上的拼板,靳远然眼睫潮湿,扶着靳阳肩膀的手微微颤抖,——童舒,你的特殊疗法果然见效了。
几天前,在靳远然悉尼的寓所——
“远然,给你看样东西——”
童舒手上捧着一小盆植物,碧绿的叶片中簇拥着数朵红色小花,本来并不起眼的花瓣上却诡异地分布着星星白色斑点,好似某个伤心人泣血的泪珠,
“——啊——”
靳远然怔忪地站在门边,无言以对。他和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