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辉专注地开车,等了半天,不见孙韶说话,一扭头,就看到先前还说要帮自己驱赶疲劳驾驶的人,已经睡到九重天去了,看着孙韶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让车子行驶得更稳健一点。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自由客驶到老城区翡翠路上一处旧时住宅区外面,熄火停了一会儿,却一直不见有人下来,车子里也黑漆漆的,看不清情况。
大门处的保安走出来,走到车旁,透过车窗,声音嘹亮地朝里招呼道:“先生,这条路是老路,一直没拓宽过,比较窄,不好长时间停车的……”
“唔……”副驾驶座的一个人形物体动了动,驾驶座上的男人立即朝保安竖起食指示意收声。
保安下意识地便将后面的话全部消音。
男人立即对保安点头,重新驱动车子,从小区的大门前绕到前方去了。
保安转身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地走到了值班室:“这唱得哪一出呢?这个时间点,到了家门口,又不进门,别是什么偷鸡摸狗来踩地形蹲点的吧?”
这么一想,保安哥顿时有一种看到立功拿奖金的曙光的感觉,当即跟打了鸡血一样,双眼跟度了金一样,闪闪发亮地盯着大门外往来的行人和车辆。
时值凌晨一点多,这一片儿因为是老城区,路窄,灯旧,一般到了这个点,别说行人,就是车都不见几辆。保安哥的兴奋劲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些懈怠了。
而就在这时,那辆黑色的自由客忽然又从大门前驶过,保安哥以自己那双钛合金狗眼1.5的视力发誓,这辆车一定是半个小时前停在门口的那辆。
保安哥忽然就振奋了起来,手搭在腰间,摸上了安全棍,另一手抄起了对讲机,时刻准备呼叫后援。
但是,就在保安哥觉得万事齐全,就差那辆自由客停下冲出一帮地痞小流氓的时候,自由客停都没停,忽忽悠悠地又朝前驶去。
保安哥瞪得眼睛都差点抽筋,也没能守候到自由客半路掉头回来的身影,瞬间,他便如漏了气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而后的一个半小时中,保安哥每半个小时就要在亢奋与颓废之间循环一回,终于,在保安哥快受不住,自己要主动出击的时候,黑色自由客终于停了下来。
这辆自由客里坐的不是旁人,正是孙韶和易辉。
“唔……”孙韶揉着眼睛扭脖子,嘴上还打着哈欠“到了吗?我睡了多久?”
易辉缓缓停下车,看了看他,“没注意,刚刚路上有点状况,耽搁了一下。”
孙韶捧着脸感叹自己运气真好,听易辉那意思,大概路上遇到什么车祸,堵了大半宿的车,正好赶着他睡到自然醒的时间到家,挺好。
孙韶笑眯眯地对易辉表示感谢,捧着脸又觉得感谢话太苍白,便很有诚意地说下次请易辉吃饭,结果,话才出口,就觉得更苍白了——他白吃白和大厨哥这么久,就压根儿没回请过一顿,囧!
但是易辉的表现却出乎孙韶意料,他只笑着搙了孙韶的脑袋一把,笑道:“真有诚意,下次给我做一次饭吧。”
孙韶当即跨下了一张脸,满脸“明媚地忧伤”——要让他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毫不客气地说,他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