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吉他是他所学的第一个乐器,因此怎么也割舍不了之外,也就只有钢琴是他抱着能创作的属于自己的音乐的希望而一路坚持去学的。
最后,也就只有这两样乐器算得上是小有所成外,其他倒真的并不十分出色,否则也不会在那末层的圈子里辗转多年无法出头也无法脱身了。
但即使是这样,前世,他也只在一开始走过一段时间边弹边唱的路子,之后的几年,他都在各种风格和特色里乱转去了,直到重生前,他都有两三年没有摸过吉他了。
再娴熟的技艺也经不住荒废,手早就生了,怎么去帮范旭阳的乐队伴奏?而且还是一支没有合作过的,双方都没有默契的乐队。
再者说,现在十九岁的他,档案上只有一年业余学习经验的他,哪有替人伴奏的本事?
范旭阳找上他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希望他能顶上他们乐队里那个跌断了手脚的霉孩子,去给他来个边弹边唱,或者边弹边帮他和声,但他自认,不管是现实原因还是心里的那个结,现如今的自己都做不到。
范旭阳依旧不管不顾地装死人,重新趴到孙韶的背上,让孙韶拖着走,“好兄弟,我相信你行的。”
孙韶抿了抿唇,不为所动,如果是其他,孙韶想自己一定会帮他,但只有这件事不行。
“我把我们乐队常唱的几首曲子挑出来给你,你熟悉哪首,我们上哪首。”范旭阳死皮赖脸接着求。
“离今晚上台还有十二个小时呢,您先熟悉熟悉,我给您当陪练啊,练到满意为止,最后,您要觉得还是不行,咱再撂挑子,行不行,我叫你声爷啦~”范旭阳使出杀手锏,一米八的大男人扭着小水桶腰在孙韶边上乱蹭。
孙韶被他蹭得一身鸡皮疙瘩,露出无奈的笑容:“怕了你了,中午回宿舍给你弹一遍你就死心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最好赶紧找好下家,千万别在我这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一松口的结果,就是一上午的乐理课两人都上得恍恍惚惚的,这本也没什么,孙韶原先也没准备上得多认真。
但是只要一想起自己答应了范旭阳的事情,想起中午回去要用自己随身带来的那把吉他去给他弹一首曲子,孙韶心里便跟揣了个天竺鼠似的,踩着个小轮子一直在里面转呀转。
让他总是无法集中了精神做其他事情,直到中午吃完饭,范旭阳便急吼吼地拖着孙韶回宿舍,亲手将孙韶立在床头的吉他给取了出来,装模作样地擦拭了一番,又亲自调了音,双手奉送到孙韶面前。
孙韶接过吉他,心里一瞬间掠过千头万绪,逆溯了时间后,即便这把吉他就在他的床头前,他也一次没有拿起来过,说不上具体为什么,也许就是忽视了,也许还有点恐惧的成分。
这是他的第一把吉他,曾经他觉得自己会将这把吉他保存终生,尤其在参加了中国男声的比赛,一步步和这把吉他伴着走向决赛时。
但最终,前世,这把吉他在他决赛的名次出来后,消失于混乱的后台,那时的孙韶已经被失足前三甲的失落,和等在后台要签他的几家公司带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根本没想起过这把吉他。
也许,一切在那时就有了苗头。孙韶想着,同时静静抚平心里涌起的莫名的激动——因吉他再次回到他手里而产生的激动。
孙韶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范旭阳,他正满眼期待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