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情况了,一切皆简单,又开始不简单了起来。
云令政眉心微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好当时九爷跟云姒放弃了那个局,又用如今迂回的方式帮忙瞧着这些。
若是不然,这么复杂的情况,又没有人接触过,可就是躲哪都在劫难逃了。
他们,也会正式沦为其中的一员。
“九爷之前说,有些时候,选择意味着失去,放弃意味着拥有。似乎,正在应验着什么?”
与此同时
军师在段氏山庄的一个隐秘的落脚点,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冯老。
床两边依旧是黑色纱幔垂下的,依稀能看见点人影,并不真实。
唯有声音,如果磨砂纸一样,苍老沙哑:“你让我段氏的大夫,去帮云姒了?”
军师当即跪下:“不是帮云姒,是帮全城百姓,也是帮我们自己。云姒她身怀有孕,虽然……”
“不用说这些,我都听说了。她真的大医无畏,医者仁心的话,不会爱惜一己之身,选择在幕后坐镇,自己不亲自动手。说白了,还是为了点名利罢了,什么百姓大爱?装的!”
冯老叹息着摇头:“可惜啊!”
军师似乎听出了点味道,忍不住问:“冯老,您说可惜,可惜什么?”
“嗯……呵呵……”冯老笑了两声,一双晶亮的眼睛,隔着黑色的纱幔看了出来:“可惜你还把我们段氏的大夫都送过去,你去把段氏的大夫带回来。”
这件事情,倒也难办,军师道:“云姒虽然是个女子,但是果断得很。只怕是宁愿弄死那些大夫,也不会让他们回来的。没用的人,她不会留。”
“哈哈哈!”冯老笑了起来。
“那么你觉得,给敌对方做事,是不是等同于一种对段氏的背叛?既然是背叛,倒也不必活。你去,亲手弄死他们,让那丫头知道,我段氏的人,宁可弄死,也不会让别人差使。我段氏的水,宁可倒了,也不能给敌人喝。”
军师的面容一紧:“冯老,病如敌,老庄主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希望我们现在团结在一起,对抗这些。而且,若是火烧到我们自己的身上,没人能独善其身。”
“大敌当前,更应该分清楚,谁是敌。团结是跟敌对的人团结的?”冯老挥挥手:
“去吧,早去,得早回。我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代,你得去办。”
没有给军师说话的机会,冯老就已经把所有吩咐完了。
出来时,军师看了一眼段凌宵,就知道,是她们告状了。
“慕凌在哪里?”军师已经有打算了。
慕宵已经废了。
慕凌如果还跟在段凌宵身边,很快也是一样的废物下场。
可是,段凌宵没有理会军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下巴,握住五长老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像是个跟爹娘闹脾气的。
军师没有计较,而是吩咐了下面的人,将慕凌带来。
谁想到,下面的开口道:“冯老吩咐,暂时不许军师管理这些使唤我们这些人。冯老还派了人,让我们兄弟二人跟着军师大人去把我们自己的大夫带回来。”
军师只觉得隐隐窒息。
“冯老,大小姐进来了。”
段凌宵跟五长老进来之后,五长老就退下了。
冯老轻轻应了一声,才缓缓开口:“我原以为九爷会带着云姒实行计划,开始让云姒金蝉脱壳的。只要他们开始这一步,我的另一个计划,也就又能开始了。”
“计划?”段凌宵都未曾预料。
“嗯。只要他们心狠点,不管东街。如此,灾害就能扩大,到时候他们又必须留在京城,众人眼皮子底下,让云姒完成金蝉脱壳的死遁,顺其自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种病症问题多样,会有遗漏,大周又是四海列国之首,每日经营买卖的人多,等那些都没见过这种病症的大夫查清楚所有,只怕火都烧远了。她想完成死遁,就得束手束脚,成日躺在床上装死,届时,焉能不染病?”
段凌宵没想到,冯老打的是这个主意。
“该死的贱人,居然没有进局!怀了孕还装高尚!”
“我也本就是知道她怀了孕,得完成死遁,才出这个局的。谁知道,她没进局,反而留了下来。没有死在大众眼前,如今,到让她侥幸捡回一条命,活在了百姓眼中了。”
冯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咳嗽了两声:“大家知道她在宴会上吐血,还死撑着坐镇幕后。两次灾难加起来,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肯定就高了。她是九爷那方的人,九爷本就在百姓心中是化神了的存在,若是这种病症云姒都能接触,她夫妻二人,更能收揽民心!”
民心啊,可不能小觑了去啊。
段凌宵脸上显现出烦躁之意:“怀了孕,连自己孩子都不顾,不好好的假死去,非要折返。折返了也不进灾情中心,反而选择坐镇幕后,真是个伪君子!冯老,你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