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沉默不语,面面相觑。突然,我起寒战,我想到我18岁前故事恰比灰姑娘狗血,因为她只是受苦受累做被后妈一家嘲讽而已,不吭声也能有望存活到99,如果没有最到王子,最不济就是嫁个农夫而活;而我和我的从伙伴们却是一路披荆斩棘走了过来,愤世疾俗地奋斗着,我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是什么激励着自己前行的。睡去又醒来的漫长少年时光里,穷困潦倒和渴望光明的心像极了无聊的对话小鬼,拳打脚踢。
我正色道:“宋教头,你听好,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宋达说:“猫九九,在你之前,我有个女朋友,她出国留洋了,我已经和她断的了......”
我把一根指头放在嘴唇上:“嘘......不要说你以前的事,我没有兴趣,因为这不关我的事。”
“你好像什么都汪关心,比如饭,钱或是命运,你究竟关心什么?”
我嫣然一笑,说:“我可能并不了解自己,也许我是一个游戏人生的人,即然玩游戏,又何必想那么多,游戏的乐趣不都在过程的吗?”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像这样的女子,很奇特,也很理智。但我要问你,你觉得我合适吗?”
我笑了:“如果我身边没有更精彩的男人,那么你仍然是个合适的人选择。当然,这是只有我的想法。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有了更精彩的内容,我会为你祝福,然后说声再见。希望你也一样,让我们保持这‘在路上’的感觉。”
宋达彬彬有礼笑了。
我想到了那绵堂,想到那张报纸上他和一个女孩子亲昵并肩而立,“我会去参加,谢谢!”
我掉转身子,开始朝屋子走回去,一面伸手将头发在脖子后面挽成一个发髻。宋达目送我离去,瞧着我边走边把两只纤弱的肩膀抬得高高的。这一姿势比我说的任何话都更加让他铭心刻骨。
淞泸护军总司令宋禄府。
院门上苍劲有力地书写“宋阁”两个墨青色大字。外观雕梁画栋,桃角飞檐。各种我说不明豪华轿车停靠在门口,延着门口一路码了几十辆,美女们摇曳多姿,俊男们像呵护着稀世珍定一般,巧笑生辉地往大门内走去。
梦幻般城堡,无处不在的设计章显这家主奢华,整个庭院绿阴环抱,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叫这挪威式的尖塔、哥特式的尖顶、中国式的流璃瓦,混搭的建筑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一种*的美,一种完美的气派。
今夜,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流光溢彩。
今天早上,宋达让他的副官送到一套礼服,我穿上这件晚礼服,透过铜银色梳妆镜,用眼睛打量着自己,瀑布般的黑发配上精到紫丝裙交相辉映,灼灼生辉,裙摆宽大,收腰的设计,单边露出一点莹白的肩膀,胸前复古王室祖母绿胸针,装饰极尽奢华。再往下,肤如凝脂,倾世芳华,这是一张魔鬼手工艺术品的脸,这张脸是我唯一能信赖和资本。
我知道自己是一异常漂亮的女人。我才十五岁的时候,村里的那些男孩子就开始追求我。作为孤儿院里一名孤儿,我自然是他们渴望的猎物。但是我拒绝了他们粗俗的吸引,避开了他们愚笨的奉迎。
可今天我是一个配角。
脱下极尽奢华的裙子。
更换一件普通白色亚麻布的裙子,这是一件鬼哥买的布料,他亲手给我缝纫的衣服,唯一一件得体的裙子,没有紧身绣花胸衣蕾丝束缚,感到无比轻松。素花长裙,小小的蝴蝶袖,领口处一色碧玉的盘扣,精致而细巧,但却无形中衬托出我的那丰满的前胸和纤细的身腰。
我虽然尽量使自己打份得不要引人注目,但事实上我仍然是男人们热切追求的那种女人。
人言,三贫三富不到老。我内心波浪起伏,心如鼓雷,我审视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计划、混沌的过去、不堪的回忆。在这个奢华的房间里,现在的我就处在人生中某个故事节点上。
我不相信自己的人生会永远会是灰蒙蒙,我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在贫穷中、打架中郁郁而终。我的心像钢铁一般冰冷。
我早在很小的时候就暗暗下决心:我的一生中,不想在无声无息的终结自己无法选择的身份,需要争取,就如儿时打架斗狠抢剩饭一样,弱者只配受冻挨饿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