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我不会让他们逮住你的。”他的语调洋溢着一种不怀好意的柔情。
入夜,大伙都睡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我们每个人都尽量让自己的武器离自己近一些。
鼾声如雷,一群人的鼾声夹在一起实在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有高腔,有低音,回旋的,咏叹的,欢呼的,如泣如诉的。从进入孤儿院那一时刻起到出孤儿院,我们就时进入疯人的世界,疯子们累了倒地就睡,我们却又疯得又清醒,心安理得、诚实、天真、睡着。
我和那绵堂并肩靠坐在冰硬的石地上,长谈了一会。等我睡着后,那绵堂把我抱在怀里,再坐在地上,就像抱着婴儿一样抱着我。
由夜到晨,我微微扭动着身子,幽然醒来。一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那绵堂眼帘黑黑。我心满意足地笑了,伸了伸懒腰后又轻声喊痛,“我觉得全身酸痛,”我皱眉抱怨,“而且饿死了。”
“坚持不懈者,你的名子叫勇敢的女子。”那绵堂低声说道,“起来,猫猫,你快把我的腿坐断了。”
匪陡再也没有出现过。此情此景,如果我们在这里遇到,而见着时必是一定要发生一场血战,我们必败无疑。
我们走了山洞,继续朝那绵堂说好的索桥走,但天未遂人愿,索桥已在望,索桥的四周寂静的让人不平常,观看来他们并没有放弃对我们的搜索。很快四周就响起了口哨声,显然,匪徒们发现了我们的踪影,小马六们都惊惶成了空白成表情,血战已开始。
所谓的索桥就是我们眼前,江水在索桥下面轰鸣。这座简易的桥危乎地立于湍急的江水之中,它仅仅由一条通江水两岸绳索和粗藤纠结而成,古朴蛮荒得像是从这莽林中长出来的,你可理解为一条简陋的粗绳索,固定绳索的方法就是在树干上围绕几圈,然后打了一个死结。也就是说,只要有人砍掉绳索,即索桥消失。但是我们身后就很快就要有一场血战。
那绵堂指着一这条索桥简短的说:“这就是通往县城的路,快走。他们要追上来了。”
我们到得太迟了,尾随而来的三名匪徒和鬼哥已成胶关状态,其中一名已向天空弹放*,我们所有人望着从天而降的彩色烟雾,这是匪徒向他们同伙发现的强烈信号!
我们和匪陡分开的唯一办法是死到最后一个人,现在双方都争抢粗绳的拥有权。幸好他们没有枪,要不,我们全都得死。
三名匪徒也很有个性,身穿长褂衫,一灰一白一黑,冷酷无情,一样一样,三个孪生兄弟,像三个没有感情的活标本,手持长剑,一招一势感觉到心意相同,行如流水。
他们仨人好像跟那绵堂认识,抱拳:“想不到那少爷在此,请不要打扰到我们,借过。”
那绵堂:“十三太保,一夫当道!格格浪子、教头快刀、学生少爷、眼镜烟嘴,黑白无常熊虎豹,长枪难逃!名震江湖十三太保乃武艺非凡厮杀江湖中的侠客之士,想不到十三太保之一黑灰白无常三兄弟也要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白无常:“有钱就是娘,只要那少爷交出这些人,我可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过。”
那绵堂不给他们继续废话,连连出招,招招连杀,逼得黑灰白无常退几步。鬼哥也加入他们混战。
我很惶急,也就是说现在要全部安全撒离已是不可能了,必须留下人死守绳索的固守处,如果有幸打败所有人,则是可以全部撤走。但是目前局势有些胶和,他们的后援已快赶到,不远处已传来零星的枪声。
他让小马六们先上索桥,一个排一个到对岸。最后剩下鬼哥和我及他。
这时候一个人匪徒趁乱想要砍掉绳索,鬼哥立马一手挥着砍刀被他逼退,我奋勇当先猛扑上去,差点被匪陡顶了回来,我狂怒地想要一拳轰上去,被身后那绵堂拉开走,他随着的一脚踢向匪徒,匪陡立马成了捂着小腹的虾米。
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我拖着走到一旁。
“你确定你的要去方向了了吗?”然后,他转向我,一字一顿慢慢地问:“猫猫,你不能去上海,你要往北走,懂得吗?不要做失去理智的蠢事,你到了陕北,找一个何大药店,找到店老板,就说是我托你来购药,他会收留你,我会去找你们的。”
“你是说,你找我们——?”
“对,我找你们。”他的语气相当生硬。
“可是,那绵堂——你——你难道不跟我们去了?”
“是,我在这儿要跟你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