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符里秦详恭谨地答道:“是,徒儿过几天再来向师父请安。”
陶勋不再观察枢机室里的情况,他已经循着声音找到秦详的位置,手指朝镜面一点,里面的图影晃动一下出现了一间华丽的房间,房间一角的蒲团之上端坐一人。
墨明开始嗤笑:“呵呵,你的法术不灵了,连崆峒派小辈的相貌都看不清楚。”
原来此时画面中的人罩着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楚相貌。
陶勋眉头大皱,这是因所窥之人道行太高深的缘故,可是秦详的本事他早见识过,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道行,肯定有问题!
蒲团上的人忽然一动,显然是察觉到有人偷窥,头部的浓雾深处猛地现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接着两道目光竟穿过镜面直奔三人而来。
陶勋反应得快,抢先将丁柔拉到自己身后,他体表自然而然生成一层气盾,光芒击在上面倏然消散。
墨明反应不慢,可惜未能全数躲过,被光芒扫到一根头发,当即闷哼一声向后翻倒,七窍中鲜血长流。
陶勋挥手打出一束光芒到镜中然后再拈诀一指,银镜腾地一下整个化作火团,再一指,火团猛地往中心收缩,一个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仿佛被它自己的中心一点全部吸进去一般。
墨明翻身坐起,一边抹脸上的鲜血,一边嚷嚷:“妈呀,这人是谁呀,那目光阴冷毒辣,令人如堕冰窟,让我象猛吞了一缸毒药般难受。”
陶勋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轻描淡写地道:“我的一个熟人,几年不见,没想到竟然”说到此他停住。
“竟然什么?快说呀。”
“竟然伤势比上次恢复了一星半点。”陶勋歉然地道:“学生一时大意,累及墨先生吃亏,实在抱歉得很。”
“没事没事,咳,要不是见到你这个熟人,我也不会相信你真的本事很大。”墨明看来的确不怎么在乎这个小节,挥挥手转身往内间走去:“你们先坐坐,我去收拾一下,我的血太精贵,不能白白浪费喽。”
待他离开后,丁柔传音焦急地问:“那人是谁?梵天老祖吗?”
“不错,应该是他,他的一丝神念附在秦详身上,我一时不察被他察觉。”
“他发现我们了吗?”
“应该没有,他只是发觉我们在窥视他,我最后那一手将衍维镜销毁传送到北戴斗极宫另外一个方位的某处宫殿里,他应该不可能追查到这儿来。”
“你说他的伤恢复了一些?”
“是呀,真是奇怪,他的伤比我上次在狐歧之山见到时稍微轻微了一点呃,柔柔不要担心,他恢复的只有一丝儿,那种程度对我而言不是威胁。”陶勋看见妻子闻言变色后赶紧温言安慰。
其实对于象梵天老祖那般道行的人而言,哪怕一丝儿的恢复都有可能给凡界造成巨大的破坏,而陶勋自己反而身受重伤,此消彼长,情势堪忧。
墨明很快回来,因为这个小插曲的缘故各人各有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过了不多久陶勋夫妇告辞出来返回临时居所。
就这样过了两天,三人每天都会坐到一起闲聊。
墨明对他们大讲特讲海外的风物人情,海外风情大异于中土,陶勋和丁柔十分感兴趣,听得如痴如醉。
到得第三天,墨明传讯将两人请到府上,照例讲起海外仙山的故事,瞅准个机会道:“陶兄弟和弟妹有没有兴趣到海外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