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讲出狐歧之山的位置后意犹未尽,接着讲了些在山中的所见所闻。
这些都是狐歧之山内部的情况第一次从非通天教之人口中透露出来,众人听得兴致盎然,不断地有人提出各种疑问,陶勋一一作答。
最后谈到自己与梵天老祖那场大战的时候,陶勋只简单地数语带过,道是自己从头至尾被对方压制绝无还手之力,要不是空降天劫击伤梵天老祖,自己绝无可能生还,虽然侥幸逃出生天却也身受重伤,不得不藏起来养伤。
众人自然还有许多疑问,尤其是梵天老祖的身份、来历和道行境界,事关他们各自门派的安危,纷纷提出自己的疑惑来,陶勋全都没有作答。
董思焉见场面有点乱,出来解围,道:“诸位道友,家师甫出关即连渡两次天劫,已有些疲乏,本拟往仙云山一行,为酬谢诸君义举方才特地留下来一晤。现在天色不早,我们师徒打算启程。思焉在此再次谢过诸君昨晚在京城的义举,期待天下正道剿灭妖邪的时候再与诸君共襄义举。”
众人听她如此说,只得收起满腹疑问,陆续告辞离去。
蒯月朋需留在陶勋分身的身边继续辅佐,短时间内不会再使用洞府,所以待人都散尽后,陶勋三人一齐动手将洞府内的各种禁制全部重新设置一遍,暂时将此洞府封存起来。
才驾起云车迎着夕阳飞出不远,陶勋忽使出个手段留下幻象继续飞行,真身三人瞬移到远处地面的丛林中。
萧瑟秋风,落叶一地,林中飞鸟稀疏,人迹不至,光秃秃的枝桠被夕照染上一层金色,同地面的落叶连成一片。
陶勋带着妻子、徒弟飘浮着飞到一个隐秘的地点,这里有仙术隐匿藏踪的痕迹,他冲某棵矮枯树道:“台驾可以出来了。”
矮枯树扭曲一下一晃消失,现出一名年青人。
“原来是落霞山的沈秦斫沈兄。”董思焉微福了福。
沈秦斫恭敬地行礼:“见过陶真人、丁真人、董仙子。”
陶勋还礼并问道:“沈兄离去前传音相邀于此,未知有何见教?”
“岂敢,岂敢,真人此话真真折杀晚辈矣。”沈秦斫连呼不敢,道:“晚辈午后听了真人的讲述后觉得有桩重要的事情必须禀告,可当时人多嘴杂多有不便,故而斗胆传音相约。”
陶勋微微笑道:“你们告辞的时候传音相约私下会见的人的确很多。”
沈秦斫明显一喜:“看来秦斫真的找对人了。”
丁柔道:“沈兄有何见教何不直言,我们师徒欲往仙云山的消息早已经传回山去,恐怕累长辈久候而失礼。”她的语气殊不客气,令沈秦斫神情一窒。
陶勋知道妻子是担忧自己受伤未愈,希望早些回仙云山疗伤,笑着拍拍她的手背,然后向沈秦斫道:“沈兄勿怪,因我抗天劫时受伤,须往仙云山治疗。”
修仙之人受伤后一般都不愿对外人公开,沈秦斫见陶勋待己如此坦诚,颇为感动,道:“晚辈不敢耽搁前辈疗伤,便长话短说了。”
“请讲!”
“正如晚辈传音所言,此物请真人过目。”说罢拿出一物恭敬地递来。
这是一株紫、青双色相杂状如兰花的异草,整株草大约七寸长短,仿佛有血光自其内部透出来,在表层形成约半分高的光晕,清草四溢,嗅之心脾俱醉。
丁柔眼睛一亮,这株仙草的气息令她感觉十分熟悉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