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有风吹过来,深秋夜晚的风凉得很,舒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礼服,又是靠着冰凉的墙,凉意便穿透娇嫩的肌肤,直直的渗进肌骨里,但是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依旧那么靠着,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看着什么,一点焦距也没有,空空的,却又似盛满了装不下的情绪。
手里的包开始震动,她的睫毛动了动,刚一动,就觉得全身僵硬得厉害,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因为是盘腿坐着的,双腿更是麻木得没了知觉,她扶着墙站了两次,没有站起来,便放弃了,包里的手机已经不响了,她的眼睛望着长长的走廊,又不动了。
陈愉廷跑得很急,在看到蹲坐在楼梯角落里的女人时,脚下的步子因为控制不住,差点就摔倒了,他不可置信的直盯着前方,方才焦急担忧的神情瞬间被震惊所代替,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一般,好一会儿,那震惊的神情才露出一道道的细密的裂缝,心痛便顺着那道道裂缝爬了出来,直爬得满脸都是。
既为她的眼泪,也为她流眼泪的原因。
“一会儿就是两个小时?”
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颤抖得厉害。
看着她的眼睛,想到她刚才的眼泪,一些话他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陈愉廷捧着她的脸,拇指擦着她的眼泪。
陈愉廷心痛如绞,又上前走了两步。
陈愉廷眼睛里的一点星芒就像是遇到了一场冰雨,瞬间被浇灭了。
陈愉廷接着说:“我没有看到你,一直在担心。”
舒暖愣住,典礼都结束了,难道她已经坐了这么长时间了吗?
舒暖近似被密封严实的脑袋里总算在他一遍遍的呼唤下露出了一道细缝,她的眼睫毛动了动,良久,视线才慢慢的找到了焦距。
舒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她不想被他看到,不,她不想被任何看到,她起身站起来,但是因为坐的时
陈愉廷闭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看着她因为垂眼颤抖的双睫,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眼睛没有红肿,显然是没有哭过,但是陈愉廷到希望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这样也比她一直压抑着好受。
陈愉廷到底是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但是眼见她如此,他还舍得问什么,心疼的将不停颤抖的她抱进怀里。
她的声音很轻,却比尖刀刺进他的心里还痛,他上前一大步,蹲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之前他们见面时,她不还好好的吗?
“那个,哥,她可能只是喝暖姐长得像罢了。”
触手的冰凉令陈愉廷震惊,他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胳膊,急道:“你坐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温暖着,一边问:
舒暖也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见他转过身来,笑道:“是何小姐吧?”
好冷!
尖往下移。
陈愉廷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的腿,道:“我带你去休息室。”
舒暖激动的情绪却出奇的静了下来,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映衬着满脸的泪水,越发的显得悲伤难抑。
舒暖笑着点点头,梨花带泪的笑颜惹人心疼极了。
她看着他,好久没有说话。
舒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容,其实也说不上是笑容,就那么维持着扯嘴的动作,也不说话,僵愣着。
陈愉廷有些烦躁的打断她的话,“我们先谈现在的事。”说着,眼睛紧盯着舒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哭?你不是很坚强的吗?为什么哭?是因为萧寒对不对?为什么?他做了什么会让你这么为他流眼泪?你
“制止我1
“对,对,我们两情相悦,别人都说他对我好,他是爱我的,对,我们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陈愉廷看了一会儿,扯嘴道:“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两情相悦,就是为彼此殉情也不算为过,我能有什么不
“不会有那一天的。”
她的声音里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不是。”
泪的,你满意了吧?”
“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再问了。不过以后,有什么委屈就发泄出来,不要憋着,容易憋坏身体。”
舒暖又看了一会儿,轻轻扯了扯嘴角,“二哥。”
舒暖没什么反应,空洞的眼神明明是看着他的方向时,却又直直的穿透了他,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苍白的脸色,近
她愣住,呆呆的看着他。
“他到底对你……”
陈愉廷看着不停的抹眼泪,却是越抹越多,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
萧寒没有等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终于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又不敢太靠前,只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项南是想安慰萧寒的,可是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陈愉廷的话如同开启了某个敏感了阀门,她冷淡的神色立即就出现了一股剧烈的波动,应该是不想被他察觉,她低
陈愉廷的手刚碰到她,她又大喊了一声,带着哭音,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手间洗把脸,也回去了。”
陈愉廷见她只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心里更焦虑了,轻轻的喊了一声:“暖暖。”
舒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蜷起双腿,双臂环着双膝,头埋进双臂里,不停的喃语着。
陈愉廷抚摸着她的额头,不烫,这才稍稍松口气,连忙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然后又握住她的双手,一边呵气
满意的。”
“看什么呢,这么……”
舒暖感觉到他指尖端的温度,颤抖了一下,并没有移开脸,而是抬头看他,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隐藏的希冀,
陈愉廷是背光站着的,明亮的灯光从头顶上落下来,他的脸有一部分是被阴影笼罩着的,但却更显得他脸上的神情
“我就是个笨蛋,我就是个笨蛋。”
时,他的嘴唇已经轻轻的触在她的额头上了。
舒暖见他只盯着自己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萧寒还是没有理他。
舒暖推开他,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他,道:“对,我就是为他哭的,就是他让我痛苦,让我伤心,让我流眼
你?”
舒暖不想再听了,推开他,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被陈愉廷给拉住了。
良久,他道:
“二哥不是知道的吗?这里可是一块石头心。”
项南接着笑道:“哥,怎么就你一人,暖姐呢?来的时候我可见你们两人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