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陶兴来店里的时候宋应景刚好改完文综卷子的最后一道题,陶兴凑过来看了一眼,红笔勾出来的题目很少,几乎全对。
“大学霸啊。”陶兴感叹。
宋应景笑了笑,没说话。
他把自己的学习资料都放进书包里,跟陶兴一起往外摆摊。
市里搞活动,最近这条文化街迎来旅游热潮,每家店都要往门口摆个小摊,放些店里的小玩意吸引旅客。
“你几点起来的?早上没什么人,你可以上楼去睡会儿。”陶兴说。
“四点。”宋应景摇摇头,“不用,我不困。”
更何况,楼上有人,他上楼会有百分之一百的几率被撵下来。
陶兴就说:“小景啊,商量个事儿呗,我闺女今年小学三年级,写的一手鳖爬字,我周末把她领过来,你教教她练字呗。”
宋应景答应下来:“好啊。”
陶兴嘿嘿笑,伸出了个二:“我给你双倍工资!”
“怎么不让我教。”一道低沉的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妈呀!”陶兴吓了一跳,看着顶着一头鸟窝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正往楼下走的男生,“阿阮,你看看你这样子我敢让我闺女看见你吗?”
阮愈眼尾一抬:“怕她看上我?”
“去你丫的!”陶兴笑骂。
宋应景也跟着笑了下。
阮愈像是才看到他,眯了眯眼,在楼梯口停下脚步,“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宋应景弯弯眸。
陶兴跟着说:“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哪个道儿上的大哥,来收保护费的,谁知道是来找我技术入股的。”
阮愈没理他们,从一楼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可乐,食指一勾启开了盖,往嘴里灌了一口,接着往楼上走。
“阿阮,空腹喝冰可乐你那漏洞百出的胃受得住吗?”陶兴看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一丝犹豫都不带的,忍不住当起了老妈子:“你要是我女儿,我现在已经打起来你了。”
阮愈漫不经心的一转身:“所以你现在还是单亲家庭。”
陶兴抚着胸口:“兄弟扎心了。”
他年纪不大,现在才二十六,年少没克制住跟女朋友有了孩子,孩子生下来后女朋友又不想养了,尿布一丢,连夜跑了。
陶兴退了学,继承了自己父辈传下来的木刻店,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养孩子这么多年。
宋应景看着陶兴追上去跟阮愈夺可乐。
据陶兴说,阮愈是在他木刻店快倒闭的时候来的,因为阮愈也没钱,但手巧的很,比他刻出来的木头疙瘩好瞧了不知道多少倍,于是就技术入股,这家店才算是起死回生了。
没人要的不良高中生被单亲大叔捡了回去。
被丢在冰天雪地里的心纵使冻成了石头,但只要还有这么丝人情味暖着,也终有融化的一天。
宋应景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低头笑了笑,去厨房熬粥。
……
文艺汇演过去没多久,紧跟着的就是运动会。
周莹爬在桌子上,念念叨叨:“就是说我们这一届倒霉嘛,上学期办省篮球赛,这学期又搞文艺汇演,虽然文艺汇演每一届都有吧,文艺汇演完三年一次的运动会的也给我们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