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岳信的歪理邪说之后,林馨儿噗嗤一笑:“也只有你会将下流说成风雅了,若不是认识你,我还真的以为你就是一个雅痞。”
“雅痞是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可从来没有这种称呼,林馨儿此时忽然说漏了嘴,但是却被岳信敏感的听进了耳朵。随后还真的认真的请教了出来。
“所谓的雅痞呢,便是指那些****不羁的文人,反正是褒贬不明的一个词语。”林馨儿不愿意很认真的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忽然说出这个词语。
“呵呵。”见林馨儿解释起来的表情带着些微仓皇,岳信便看出来林馨儿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再一次将话题转移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上面:“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就能做到对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的。”林馨儿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在收好了东西之后,好奇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随后说道:“我不这么觉得啊,每个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思维便不可能对任何事情都做到云淡风轻的。除非他不是人。不过我觉得尽管不是人他也不可能做到。”
“你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就是这样。”岳信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认真的打量这面前的女子。
“怎么这么说,我不明白。”当别人用一种考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多人都想知道自己给对方的到底是什么感觉,说到底便是双方都在猜。才对方在想什么。
而此时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才说道:“这样说吧,今天这种情况,通常一个女人除了哭和心悸害怕之外,这个时候不是老老实实躲在我疗伤的床边,便是躲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被子,而你不但没有任何表现,甚至还安静的去弄了一桌子菜,最后还端着小椅子,一个人到院子里面赏月,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当岳信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林馨儿自己也才恍然大悟,今天自己可是看见了一堆尸体,当年在现代的时候就连路上遇到出车祸的情况,自己也是转头不去看的,最后尽管自己还去看,那都是人都被带走了,只远远地看得到一队人围着,完了回家之后自己躲在床上就会想起来,然后一脸的疑神疑鬼。可是今天自己怎么表现,和往常一点都不像了?
林馨儿想了一下,这些事情似乎确实不太合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疑问的句子:“我不哭不闹你不觉得稍微好点么?”当这个问题问出啦的时候,岳信自己也给愕然了,是啊,如果是之前那种情况,如自己这般见惯了生死的人,应该会很烦那样的女子,可是为什么是面前这个女子,自己多希望他柔弱一点,这样自己便能够去好好地心疼一下这个女人,可是此时自己似乎并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偏了偏头,岳信随后说道:“你怎么这么好运?”
林馨儿眼中有一丝不解闪过,随后却只是遥望向远方,好运?也许自己这辈子最好运的便是遇到了那个人,以至于自己用尽了一辈子的好运……
“馨儿。你到底在哪儿?”书房之中,凤玥天手中握着一个孩童的肚兜,眼睛之中可见红血丝,那双紧紧抓紧的双手似乎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
而在他面前,几名御医正瑟瑟发抖的医治一名十多岁的少女,少女双眸紧闭,眼角还挂着泪珠,身上那本应该是杏色的上号绸缎此时却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哪儿还有一个十多岁少女的样子。
“王。王爷,这位小姐的命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流血过多,而且情绪不稳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只要加以调养,不过十来日便能恢复得活蹦乱跳了。”一位御医跪倒在凤玥天面前,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得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兴奋还是太害怕。
似乎在整个凤国之中,谁都知道凤国的冷面王爷,不过在认识这位冷面王爷的人眼中,王爷冷面的时候已经算是比较正常的了,若是有些怒意的时候,那么冷面王爷已经是达到了一种临界点了。
昨天深夜,这些御医刚刚睡下,便被一群穿着皇宫侍卫服装的人从被子里面抓了起来,然后提着自己的盒子赶到了王爷府。一路上那群人似乎什么话都没有说,当他们到了王爷府便见到三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了地上,而那时候凤玥天变抓着一个红色的小孩子的肚兜在瑟瑟发抖。随后便朝着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若是这三个人死了,那么所有御医跟着陪葬。”
于是这群御医便开始连番的浴血奋战。
“那对夫妻呢?”凤玥天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烦躁不安,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慢慢的冷静下来,不过不管闭上眼睛还是张开眼睛他的眼中都是自己最深爱的人。
“还,还在抢救,那两位贵人身上刀伤严重,其中夫人的身上有三处刀伤都是危急性命,陈太医已经在尽力整治了,而另外一个男子,更加严重,不过刚才已经吃了黑玉断续膏,现在性命是保住了。”听见凤玥天的质问,这位御医头头断断续续的说道,似乎生怕自己一说错话,便会为自己引来杀生之祸一般,之前在御医的眼中可是从来不会想着要拯救这些人的,说白了连眼都不会看一眼,只是这一次不一样,若不是凤玥天,只怕换成另外的王爷或者贵人,他们也不会这么认真的诊治。
“那你还上来做什么?”凤玥天沉思片刻随后转过头来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中虽然只是疑惑的申请,不过这种冷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样子却让面前的御医不寒而栗,随后赶紧磕了两个响头然后大声呼喊到:“下官知道了,下官这就继续诊治。”说完转过身爬向了另外一边。
凤玥天冷冷的看着那个爬向床边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一丝说不出的味道,其实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怜悯,床上躺着的那几个人身份有何尊贵的,不过是因为他们过来给自己报信所以才会被自己如此对待,如同座上宾,而这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给人治病的医生们才是平时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惯了的人们,况且年事已高,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便是为了救治这床上的三人,他们的身体都快要受不了了。
“你们继续诊治,本王还有事情,若是过几日本王回来他们仍旧躺在床上……管家,让几位大人都写一封家书吧。”凤玥天说完转身离去。
“是!王爷。”身后传来各种跪送之声,而凤玥天此时的心中一个声音已经在不断的让他赶紧过去,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那个人伤心了。
“我不同意!”林馨儿拍案而起,随后眼神坚毅的看着面前一脸无奈的岳信。
“我只是告诉你目前来说对你最好的解决办法而已,若是你还是想以身犯险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岳信松动了肩膀。
“我就是风国人。”林馨儿斩钉截铁到,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应该属于哪个国家的人,从主观上来说自己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过客,甚至可以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然而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确实真真实实的事情,就算他哭着喊着说不是,别人一样能够看得见他摸得到他,所以这么做显然是不明智的,那么现在的问题便是他是那个国家的人,在林馨儿看来,既然不能从感情的角度出发那么便只能从理性的角度出发了,自己的老公是凤国的人,那么说自己跟着老公属于一个国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之前尽管他最先认识的是虎国的王爷,然而在他看来,这辈子自己就是凤国的人。
“我只是说的暂避,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个时候你还在这个国家,那么必然会被追杀,越危险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么?”
岳信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是能说得过去的建议,竟然就让对方这么大的反感。
林馨儿却只是摇摇头,坚决的说道:“我现在不能走,你也曾经说过,这儿距离凤国国都不过一天一夜的行程,这几日。你受伤之后我们便一直躲在这个地方,已经有好些日子了,算算时间,不说我的人有没有过来,至少怜儿的信肯定是送达了的。如果我现在走,显然是不明智的,你明白么?有些事情显然是需要解决的,何况我不能死,不管对于哪一边来说我都是一个……一个需要用的棋子。”说道最后一句话,林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悲凉,而这悲凉却是他觉得用筹码来形容自己似乎都太太高自己了,棋子,也许才是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吧。
“你怎么能这样看低自己?”岳信眼中带着宠溺,在他看来林馨儿从来都不是棋子,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特别到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到底是哪儿特别,他只知道冥冥之中自己就想陪着她。